王泰看了看王夫之的沙盘,果然才刚刚铺沙。
“王夫之,听说你十分好学,不过对于战术课和操作演习,你似乎不太上心。”
王泰的话,让王夫之脸红了半边。
“大人,我……”
“大人,王夫之博览群书,但他对行军打仗,似乎志不在此,还请大人原谅。”
张煌言上来,为王夫之说话。
“王夫之,河南百废待兴,尤其是教育,如果你愿意,可以去担任都司儒学一职,抓义务教育,编写课本,图书馆也纳入管理。你觉得如何?”
如果不是知道王夫之是哲学大家,知道此人志趣高洁,明亡后到死也没有剃,以“明遗臣行人”自称,王泰也不会为他开绿灯。毕竟,军中以纪律和服从为优。
王夫之沉思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大人,小人不是不愿意去关外,只是小人要去参加岁试,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王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王夫之,随你。你要回来,河南巡抚衙门,永远有你一席之地!”
这个王夫之,果然是钢板直男,心直口快。
“大人知遇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王夫之单膝跪下,抱拳行礼。
王泰摆摆手,王夫之站了起来。
王泰看向了张煌言。这二人,一文一武,都是志士,不过一个是战略大家,一个是纯粹文人而已。
“张煌言,你呢?你要不要回去参加岁试?”
“大人,小人志在统兵决胜于沙场。小人愿往辽东,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
张煌言慷慨激昂,王泰满意地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有张煌言这样的年轻军官,他对河南卫军的战力,也是充满了希望。
阎应元和陈明遇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到椅子上的王泰,赶紧一起欠身行礼。
“见过大人!”
“不用客气,都坐吧!”
王泰话,阎应元和陈明遇这才只沾了半个屁股,小心翼翼坐下。
王泰看着眼前的二个年轻人,一红脸,一白脸,相貌中上,但忠肝义胆,可谓是千古表率。
和那个所谓的什么狗屁“千古一帝”比起来,这才是民族的脊梁。
“八十日带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
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清军入关南下,江阴典史阎应元率十万义民,面对二十四万清军铁骑,两百余门重炮,困守孤城八十一天,使清军连折三王十八将,死七万五千人,史称江阴八十一日。城破之日,义民无一降者,幸存者仅老幼五十三口。阎应元被俘后坚决不向清廷贝勒下跪,被刺穿胫骨,“血涌沸而仆”,终英勇就义。
而另一位江阴典史陈明遇,和阎应元一同战斗,清军破城,陈明遇率众巷战,壮烈殉国。
英雄死绝,汉奸、屠夫寿终正寝,这是怎样丑恶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