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箫有锅子吃,还有邓如蕴和玲琅陪她,林老夫人要回来这消息带来的阴霾,也短暂地被她抛在了脑后。
三人有说有笑,甚是开心。
都司衙门,孙礼把事情办好的信儿,不时就传到了,滕越站在廊下道知道了,深吸了一气,慢慢吐了出来。
慈辛堂中,秦掌柜连夜给京城来的白六爷换了一副红木雕花的座椅坐诊,即便这副桌椅和小药铺格格不入,但秦掌柜是真不敢怠慢。
白春甫领了他的好意,但还是让竹黄把原来的桌椅换了回来。
他一直往门外看去,很快孙礼派人送了信过来,道是事情办妥,慈辛堂已经易主了。
白春甫听见,正同人看着病,眉眼都舒展了起来。
病人见他这副神情,喜问,“大夫,我这病是不是不重?”
白春甫撤了指下脉,笑答。
“也是。”
整日,西安府大雪未停。
雪将一切都掩在了洁白之下,衬得全城都宁静安详了几分。
滕府。
虽然林老夫人没几日就要回来了,但是有一张郑家孙辈满月酒的喜帖送了过来,就在翌日。
先前滕箫一直在郑家借读学堂,这郑家的帖子邓如蕴不能不接,也不能不去。
这日雪化了些,邓如蕴只能照着礼数带上滕箫和礼品,去赴了郑家喜宴。
不想她刚出门,滕越就寻了来。
邓如蕴撩开车帘向他看去,见他高挺地坐在苍驹上,此刻却弯下身,向她看过来,嗓音还是这几日的闷郁与执意。
“我陪你一道过去。”
郑氏是西安府本地的世族,上一代郑老将军也曾在京中五军都督府,做过一品的都督,即便已经过了身,但郑氏一族人丁兴旺,沾其光芒,在军中扎下根来。
只可惜到了这一代并无人军功卓著得到重用,家中最得用的子弟,也只与滕越相当。不过饶是如此,郑氏也稳稳坐在西安府世家大族的前几位。
林老夫人同郑家当家的夫人早年就有交结,后搬到西安府之后更是与其交好,滕箫先前读书,林老夫人没有给她在家中请西席,专门把她送去了郑氏的学堂里。
郑氏人多,学堂也大,不仅有郑家的姑娘,也有其他各家送过来读书的女眷,林老夫人只盼着女儿能从同窗中结交几位身份相当的贵女做手帕交,往后总是人脉。
可惜滕箫与这些姑娘们多半处不来,一提到要去郑家上学就头疼。
可郑家到底是她借读过的地方,今日郑家办喜事,她虽是不情愿也还是来了。不过到了郑家门口,就遇到了几个同来的小姑娘,这几个小姑娘里倒也有两个同滕箫交好的,连连朝她招手。
滕箫犹豫,邓如蕴让人给她裹好披风,“去跟她们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