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它们全部被切断之后,究竟需要恢复多少条连接,才能合格,这个最少数没有人知道。
为了能够尽可能多的恢复连接,在没有新的医学突破之前,显微镜下的吻合技术成为关键。
虽然这个病人没有切断视神经,只是切断血管,但是眼动静脉的吻合同样考验显微镜下操作技术,他要看看真正的眼球回植是怎么样的。
克劳斯抖擞精神:“我们开始吧?”
约翰内森没有再问是否需要肘部支撑,长柄器械显微镜下吻合血管,绝对不可能再悬空操作,所以无需提醒,杨平肯定会选择肘部支撑。
可是再一次让约翰内森意外,也让克劳斯意外。
杨平没有说话,在细小的窗口内,他双臂悬空的状态下开始吻合眼动静脉,双臂比达芬奇机械臂还要稳定,没有丝毫的晃动与颤抖。
克劳斯借助助手的目镜,清晰地看到视野下,器械的尖端正在进行最熟练的微操。
不管是眼动脉还是眼静脉的吻合,毫无难度,每一针不仅一次到位,始终保持节奏,针距与边距均匀一致。看上去有机器的精确,又呈现出手工缝合的艺术感。
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超级人形手术机器,这是克劳斯对杨平的评价。
约翰内森一直盯着第二副助手目镜,这是他第一次与杨平同台手术,如此近距离观看杨平的手术。
导师的水平如神一般,让他心底自然而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崇拜与敬畏感,难怪罗伯特愿意跟随在导师的身边,鞍前马后,不辞辛劳。
难怪他们不惜一切地学习汉语,就是为了能够跟随在导师身边,能够与导师面对面交流。
很快,眼动脉及伴行静脉已经吻好,几条肌肉也完成吻合,眼球回到自己的位置。
“结束了吗?”克劳斯问道。
好像在不久之前刚说过“我们开始吧?”,现在又问“结束了吗?”
杨平点点头,将器械小心翼翼地放在弯盘里。
“术后常规使用罂粟碱预防小动脉痉挛,绝对禁烟,其它没有特殊要求,按照小动脉吻合术后常规即可。”
约翰内森将杨平的话记在心里。
两个器械护士,不知道是因为高度紧张,还是其他原因,在手术做完的那一刹那,她们如释重负。
约翰内森亲自动手,完成包扎收尾工作,掀开无菌单的时候,不忘叮嘱麻醉医生:“一切顺利,请给他麻醉复苏吧?”
麻醉复苏?
麻醉医生站在原地,双脸涨得红红的。
“有什么问题吗?”
约翰内森觉得不对劲,扭头看向监护仪器的屏幕,血压、呼吸、血氧饱和度均正常,他虚惊一场,以为病人的生命体征出现什么问题。
麻醉医生尴尬地耸耸肩:“他——恐怕至少需要三个小时才能醒来-——”
真是失误呀!
麻醉医生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他不知道杨平的手术什么时候结束,所以采用“间断给药术中追加”的模式,先给予一定的剂量,然后依据手术的进度追加麻药,这样可进可退,灵活掌握时间。
梅奥的麻醉医生自以为这是天衣无缝的方法,他按照梅奥平时普通脑肿瘤手术的时间计算给予首次剂量,这已经非常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