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么?”
他走到沙边,半蹲下身看她,池梦鲤微摇了摇头,头散了几缕在脸上,她嗅到西岭身上淡幽的木调气息。
“不想清醒么?”
他嗓音很低,几乎有将她哄睡的催眠欲望。
“你清醒了吗?”
“今夜恐怕睡不着。”
他视线也低,像莹光落在琥珀里,而琥珀并不知晓。
池梦鲤眼皮缓缓打架,手不自觉往后,去摸裙尾边,先是往下掖,然后往上拨了拨,那是条百褶裙,一摊开就散成花,她在找她的腊梅。
说:“我摸一下它,就能睡着。”
西岭的眼神有一瞬很用力地凝视着她的脸,池梦鲤感觉到大腿后纹着腊梅刺青的肌肤被烫伤,忽地坐起身,不敢再和他对视。
“哗啦”
关上了浴室的门。
酒精的浓度在水蒸气里升温,池梦鲤开始后悔自己说了那句话,但他说他睡不着,她就有了优越感。
所以今夜,她要努力睡着。
第二天的工作闹钟响起,池梦鲤以为自己在捡三魂七魄的碎片。
西岭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但他本人是很姿态悠闲的。
浴室的镜子里,池梦鲤眼睛有一圈很细的红丝,哈欠一打,红丝就润在水里,更红了。
“照你这样工作,我再过多久也上不了你的车。”
含沙射影地说她钱少事多:“难道坐在家里什么也不干的人,就能达?”
“资本家让底下的人工作耗尽精力,如此就能没有闲心思考如何创造真正的价值,而为了温饱,永远都是为他卖命的奴隶。”
池梦鲤端过西岭放在桌上的鸡汤面,味道很香,但有毒。
白天的会议,池梦鲤是打着哈欠听完的,廖梵问她:“没睡好?昨晚你哥把控时间,十点就让我们撤场,不然我今天也起不来。”
当年轻人说出那句“不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就意味着老了,所以她们绝对不拿工作推辞娱乐的机会。
池梦鲤又打了个哈欠,萧湘君端了杯咖啡轻吸了一口,池梦鲤也端起了热茶,茶叶还是客户寄来的样品,她这算是提神都要拿选品来测验,就听到萧湘君说:
“你哥是真把你弄得睡不了觉了。”
“噗!”
“咋了!招商送来的茶真这么难喝?!”
池梦鲤不知如何解释,但确实是西岭弄得她没法安睡。
“不如给你哥找份工作,他又欠着债,总躲在你家,日子见不到头。”
萧湘君是第一个对她目前状态提出建议的人,但西岭的出身决定只可能别人给他工作。
“好喔,到时候遇到合适的介绍给他。”
“我看他的外形条件当博主就不错,他身材怎么样?”
萧湘君说着,又喝了口咖啡,池梦鲤手拢了下铅笔,不太想在别人面前谈论西岭的资本。
“对哦,可以去当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