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东西不是免费的?’
他在人前装得爽,眼下心头是悔透了,荡江到了如今才登了仙官的位子,好不容易一点功劳,去换了力士回来,哪里还有积蓄,心中寒意骤起,问道:
“这东西…怎么算的…怎地送到这处来…”
这侍女答道:
“诸域诸府的产出,一向要呈送至各宫各殿,这是刘仙官早些时候定下的,常奉在院中,以便随时取用。”
“哎呀…迟狗误我!”
荡江心痛得脸色发白,立刻问道:
“这东西…可否算在那迟步梓名下?可是他取去的…与我无关啊!”
“这东西…可否算在那迟步梓名下?可是他取去的…与我无关啊!”
侍女只低眉道:
“是大人送出去的,天地有察。”
海角。
深海之中暗沉至极,礁石之下皆是冷冰冰的暗流,此地灵机几近于无,紫府到了附近都无路可走,要归入现世飞行。
到了海角深处,地势升高,海水往无尽深处落去,上浮为雾,此处与天外极近,太虚又断绝,天地之间再无更隐蔽之处。
暗沉的溶洞之中,亮白的阵纹微微发亮,迟步梓眼前一点一点从明亮转为暗沉,他打量了身侧的环境,确实是自己用如重浊遁地凝聚的洞府。
他稍稍吐了口气,掂量了袖子,伸了伸手,掌心朝上一翻,一枝雪白的月桂正躺在手心。散发着一股朦胧的白色光晕,那枝条的切面呈现出金色纹路,显然是上上佳品。
青年的目光停留在这月桂之上,沉吟许久,洞中已经弥漫起一股太阴寒意,他便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枚玉盒来,放入其中。
“果真是太阴一系的重宝…那处的灵物可以带出…只是…不知为何开不得储物袋。”
迟步梓手中拿着玉盒,静静低眉观望,思量一阵,心中渐定:
“光光这灵物,放在当今之世,也不比那妖物差了,既然如此…这《天篆明玄祭法》果然是沟通洞天的手段…妖物…非要妖物不可?”
迟步梓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心中明悟:
“东海的紫府妖物有一个算一个,哪有几个不与龙属沾点边,自然不可能去杀…妖物…灵兽也算妖…北边的几道摩诃都喜欢收纳灵兽,不止有妖成怜愍,那些积年的怜愍更喜欢与座下灵兽命相合,也算得上紫府命格…这不比妖物多得多?”
他越想眼睛越是发亮,暗忖道:
“好好好,怜愍虽然难杀,可数量多得多,还比紫府好对付,背后也不过是个摩诃,也不知道能不能算一份功劳,若是不能,算半分也好…’
他没有想到比怜愍更适合的祭品了,有所明悟:
‘看来这一位也看不顺眼北释啊…’
他稍稍一顿,在这洞府之中席地而坐,欣赏起玉盒之中的月桂金枝来,这灵物品级比太阴月华还要高一点,可以说绝世罕有,仅仅是放在面前,已经生出太阴之气。
这青年静静看着挂在上头的一朵朵白花,眼中的野心惊人,另一只手则支在下巴上,声音越来越轻,音调如同恭颂经文,低吟浅唱:
“诸阴果位,皆崇太阴,而太阳乃日间第一显,诸阳景从…太阴玄华,落着丙子之水…提点渌、合两位…”
华素元明圣清太阴府。
明月灯座之下白雪堆砌,陆江仙坐在桌边,面前的种种幻象正慢慢消失。
“迟步梓…真是有些手段。”
陆江仙如今自然没有引人入鉴中天地,取物而出的能力,迟步梓用阵法勾连上仙鉴,实际上与堇莲摩诃、五目并无区别,更像是身陷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