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抱回来了?
殿下不是嫌弃极了这新来的近侍,连安排房间都安排在离主殿最远的偏殿吗?
萧绍却并不理会福德海的讶异,只带着人上了马车,转头道:“福德海,去找个能看外伤的太医,要与我们熟识,嘴巴紧的。”
福德海躬身应了。
萧绍这辆马车宽三尺五寸、深三尺有余,足足由六匹马拉动,车内空间极大,萧绍将人安置在座椅上,拉下四周的帘子,将马车形成密闭空间,这才伸手,扣住了戚晏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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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绍这辆马车宽三尺五寸、深三尺有余,足足由六匹马拉动,车内空间极大,萧绍将人安置在座椅上,拉下四周的帘子,将马车形成密闭空间,这才伸手,扣住了戚晏的脚踝。
戚晏又是一抖,却敛着眉目没说话,萧绍将他的腿拉高架在凳子上,撩起袖子:“现在四处无人,我总算可以看了吧?”
他指膝盖上的伤。
血留了那么多,要尽早止血,否则戚晏这个病秧子,萧绍怕他厥过去。
……真要厥过去了,以后谁给他压榨,谁帮他批奏章呢?
再说,那推行到一半的改革,没了戚晏,又该如何继续下去?
萧绍:“我不碰你脚踝,你把裤子撩上去,我看看伤,这总可以?”
戚晏穿着扎裤,裤腿是束在袜子中的,萧绍要看,他就得一路提上来,小腿、膝盖、脚踝,一览无余。
对读书人来说,衣冠即是脸面,天子召见朝臣,尚且不能衣冠不整,何况戚晏在皇子面前?这些部位本该常年束在服饰下,却要他当着一位天潢贵胄的面,亲手拨开,撩起衣物?
虽然如此,戚晏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膝盖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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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什么小饼干探花知礼守礼,是最中正平和的君子,也就是说,只要萧绍对他做一些不那么“君子”,不那么“守礼”的事情,甚至不用多过分,戚晏自己就能恼起来。
不过有趣归有趣,日后逗弄人的时间有的是,萧绍也不至于没品到欺负病人,他将戚晏的伤口处理好,便大发慈悲将他的裤子放了下去,戚晏于是俯身,吃力地扎好了。
萧绍在一边凉凉道:“那么赶做什么,反正太医来了,你还要解的。”
“……”
戚晏系袜带的手一抖。
袖子跟着颤了片刻,一张巴掌大的纸片掉落出来。
恰好落在萧绍鞋边。
戚晏望着那纸,刻意移开视线,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可放松下来的身体却再次紧绷,染着薄红的面孔也重新变为惨白。
萧绍将纸捡起来,只见上头铁画银钩的两个大字“平章”。
他当了宋太傅那么多年学生,只一眼,就认出了宋太傅的字。
私通内臣是重罪,这张纸要是递给皇上,宋太傅或许不会有事,可皇帝正在白银失踪案的气头上,戚晏免不了一顿棍棒。
少说二十,也可能三十四十,总之,不丢掉半条命,这事儿别想善了。
萧绍道:“宋太傅给你取的字?”
“……”
顷刻之间,戚晏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他动了动膝盖,似乎想从榻上移下来,跪倒地上。
那样大的血口,接着跪,萧绍不想知道该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