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还忙,拍了拍年儿,转身又向外走去。
年儿一愣,转头傻傻看着他,虽惊魂未定,须臾又担心起来。
“姑娘,他他他……”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
“哦。”年儿这才松了一口大气,不停拍着胸脯,显然是吓得不轻,过了一会又问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生什么气?”
“就觉得,他生年儿的气了。”
唐安安眼中满是苦涩,上前抚了抚年儿的头,叹道:“我不知道,我已经完全不了解他了……”
“我了解李瑕,他不是那般好杀的。”
“哈?伱不过见了他两次。”
“两次足矣,荣王府死士杀不了他。”
“本非为了杀他,为了找到他那个该死的爹。”全永坚皱了皱眉,“我只怕在天子脚下闹出这等动静,收不了场,偏荣王要我将动静压下来。”
“兄长如何做的?”
“还能如何?称有盗贼,让御前军去追捕,借机搜查了李府。”
“搜到了?”
“没有。”
全玖低头抚着自己的嫁衣,道:“便该听我的,毒杀了李瑕,何苦闹出这等动静来?”
“呵,那般轻易,你来安排……”
此时天色已亮,全府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开始准备接收忠王的聘礼。
送聘的队伍极长,从大内宫城到御街再到杭城大街,堵得满满当当,脚夫多达上千人。
林子就在这脚夫的队伍之中。
他扛着大红木箱子,一步步走进了全府……
“昨夜刺客逃走了四人,最后都进了荣王府。我们追到附近,因荣王府戒备森严,不敢再追。不过,发现其守备有一处疏漏……”
“全府?”李瑕点了点地图,问道:“这两座府院几乎连成一片,可从全府潜入荣王府?”
“是。”高年丰低声道:“林子已经带人去了。”
“动作要快。”李瑕转头看了看窗外,道:“时间不多了。”
因昨夜的一场刺杀,他已感觉到风雨欲来。
“赵与芮敢做到这份上,怕是因为吴潜要动手了……”
选德殿。
吴潜已跪在地上。
“陛下明鉴,臣无弥远之才,忠王无陛下之福。忠王柔选无骨,锦衣玉食处堂之嬉,亦奚足为晋惠也,况在强寇压境之日,其难尤倍。出自庶支,名位未正,臣民具知之,非有不可废者存也,岂言之无择而卤戆若斯哉?”
“嘭!”
御案被整个掀翻在地,杯盘砸得粉碎。
“吴潜!你够了!你现在闭嘴,朕饶你不死!”
吴潜重重叩首,磕得额头鲜血淋漓,却还在。
“臣敢断言……忠王不堪为君,而足以亡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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