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五哥可是想了一整夜。”
“嗯,还不是为你。”
“你想了一整夜,却叫我立即回答,岂有此理?”
“你待如何?”
“自是该让我再考虑考虑。”张文静笑道,又一指案上各种情报、地图,道:“这些也给我,可好?”
“道理既已明白了,还要这些做甚?”
张文静理所当然道:“便是要写信,也该有理有据才能说服他。”
张弘道又叹一声,只觉这妹妹这性子愈发坚韧,看似平平静静,那颗痴心却是敲也敲不破。
他挥了挥手。
“拿去吧。”
张文静笑了笑,走上前,仔细收拾起来,颇为认真的样子。
张弘道见自家养出来的娴美姑娘成了这德性,心头烦躁,懒得再看她,自负手往外走去。
张文静听着兄长的脚步声渐远,笑意淡下来,有些哀色。
可再拾起那份临安情报一瞥,眼中不免又泛出异彩。
她仔细将这些整理好了,也不假手于侍婢,回了屋。
研了墨,想落笔写封信……
但再想到李瑕那人傲骨铮铮,若不猜透他的想法,劝也是无用的。
毛笔又被搁在一边,张文静拿起那份推演图,自琢磨起来。
“你那般成竹在胸的模样,有何打算呢?”
……
张弘道在地图上写了不少蝇头小楷,考虑得十分详尽。
张文静看了一会儿便知道,哪怕不谈赵宋的掣肘,人口与马匹首先便要扼住李瑕在川蜀壮大的可能。
关键是,便是解决了这些难题,也不知得要多少年,哪又等得了?
想了好久好久,她眼皮渐沉,头一歪,案上的毛笔弹起来,墨汁沾在脸上。
“嗯?”
看着地图上那两点墨水,张文静心神一动,不由喃喃了一句。
“只要刘家或汪家肯帮他……”
转念一想,终究是更不可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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