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确实不会做事,他派人去除李瑕了。”
“除掉了?”赵禥大喜,追问道:“那李墉除掉没有?”
“没有。”贾似道摇了摇头,“今日,右相的消息还没回来,但李瑕送了加急奏书,质问夔州路安抚使、兼知重庆府马千为何杀官。官家未见右相吗?”
“嗝!”
赵禥大惊失色,酒意瞬间消散,惊道:“什么?!这不是朕的意思……朕没有!朕朕朕朕……都说了要问一问李瑕……不不……程元凤要害死我!”
贾似道闭上眼。
他有些受不了了。
天子没天子的气度,还有那程元凤,派人对李瑕动手,结果呢,李瑕的奏章都到了,程元凤的消息却还没到。
靠这些废物救大宋社稷?
唉。
“右相做得不妥,但说得没错。若不早除李瑕,李瑕早晚要杀到临安……”
“不,贾相公你不懂。”赵禥喃喃道:“你不懂的,李瑕也许并不想造反,朕……朕与他很亲厚……贾相公你不懂……”
“臣懂。”
贾似道忽然深深看着赵禥。
赵禥又吓了一跳,忙道:“你不懂。”
“臣懂。”贾似道的语气真诚而饱含忠心,缓缓道:“请官家信任臣,今日之事,只有官家与臣知晓,再无第三人。”
“你你你……”
“臣对陛下赤胆忠心,请陛下信任臣。”
~~
殿外,风雨如晦。
关德焦急地踱了几步,心中预感更加不好。
随着近来愈发多地提到李瑕,关德已能察觉到赵禥对自己的态度变了。
眼皮跳得厉害,眼看官家与贾似道短时间内根本没有聊完的意思,关德终于咬了咬牙,转身便急忙出宫。
“快!快送我去吴山……”
~~
殿内,暖意融融。
自暖杯摆在御案上,翠亮有光泽。
清水被倒入杯中,腾起一缕烟气,渐渐温热。
“嗒。”
一滴血落入杯中。
之后,又是一滴。
两滴血便在这碧玉小杯中渐渐靠近,最后,融在一处。
赵禥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这,这……朕莫非是……我莫非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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