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道:“时日不多,是时候升迁了,眼下也许有两个选择。”
话到一半,田家兄弟已是眼睛瞪圆。
他们知道这郎君上进,却依旧不太适应这般快的升迁速度。
“第一个选择,你们可以到四镇节度使王忠嗣将军麾下,王将军先看武艺本事,或任队正,或任旅帅,好处是机会多,一旦攻下石堡城,升迁会很快,但很危险,生死难料,眼下谁都不准此战能活下来的人有多少,也许半数,也许九死一生……”
田神玉眼睛一亮,当即道:“多谢郎君!我愿去!就选这个,多谢郎君!”
“你给我坐下,听郎君完。”
田神功一把拉住兄弟。
他原本不想投边军,但却知道由薛白引见入了王将军的眼,以队正、旅帅之职建功,与普通卒那是壤之别。
“第二个选择,北衙龙武军,从南衙调到北衙,个中差别你们应该清楚,不必我多。”
此事,薛白有把握让陈玄礼卖他一个面子,有时候相互求助也是增进人脉的一种方式。
田神功先是起身行了一礼,站在那思忖起来。
他知道龙武军是一个多好的机会……
田神玉也站起来,凑到田神功身边,低声道:“阿兄,石堡城。我们选石堡城,阿兄。”
薛白不着急,抿了一口酒。
“郎君。”田神功很快有了决定,“我们去陇右!”
();() “为何?”
“追随当世名将打一场大战,是千载难逢之机会。”
“好,我来安排。”
田神功当即表态,道:“愿郎君早日金榜题名、封官授职,使我兄弟二人能在郎君门下效力。”
田神玉忙道:“我也是!”
“也是什么也是,你也能金榜题名不成?”
次日,薛白不急着向王忠嗣引见田家兄弟,反而先把元载引见给了杨銛。
权力真是很神奇的东西,杨銛原是鸿胪卿、上柱国,只是没有实权,如今兼任门下侍郎、盐铁使不过短短一阵子,气场已有了不同。
他对薛白却还是很热情。
“如今长安都在你博学多才,赋得诗词,打得骨牌,制得美食,造得军器。薛郎才气,名噪一时啊。”
“军器一事,本该早与国舅。可惜哥奴盯得紧,因此我与他玩了一招暗度陈仓。”
杨銛大笑。
他不在意这一点功劳,不过薛白能这般,还是让他很高兴。
“我懂,我懂,又摆了哥奴一道,哈哈。莫要客气,你我乃忘年交,往后以兄弟相称,你唤我‘阿兄’即可。”
着,杨銛还眨了眨眼,不太像正经人。
薛白也不客气,当即唤道:“阿兄。”
“哈哈哈,好。”
“来为阿兄引见,这是元载元公辅,公辅有大才,深谙钱粮盐铁一道,必可为阿兄臂膀。”
薛白既如此了,杨銛当即眉毛一挑,郑重看向元载。
他听过元载是王忠嗣女婿,此时一看果然是好样貌,只是,这身份让他有些不敢重用元载。
寒暄之后,三人进堂坐下。
薛白似猜到了杨銛的心事,沉吟道:“公辅有大材,阿兄可放心用之,哥奴敢再攀咬我等交构东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