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他说。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很多次。”兔子店长温和地说:“那是在秋天发生的事,对不对?”
小锡兵说:“好像是的。我感觉应该还有一个水车。”
“那是你的家,门口有一条小溪,上面是你父亲亲手装的水车。”店长说:“那一年天气很热,河很早就断流了,水车也不动了。”
“对!”哥伦布说:“我的小妹妹以为水车坏了,伤心地哭了好几天——”
他停住话头,若有所思:“这么说,我有一个妹妹。”
“你确实有一个妹妹,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查理问。
“记得,我的小巴尔达!”哥伦布又高兴起来:“查理,我没有忘记她!我想起来啦,妈妈在她的围裙上绣了很多小雏菊,所有人都喜欢她,可爱的巴尔达!”
“如果他都记得,那是不是说明诅咒是不成功的?”西西问。
“我也不确定。”店长迟疑了一会儿:“如果参照其他人,哥伦布身上的诅咒确实不……完整。”
“其他人?”德维特皱起眉:“还有人和他一起中了诅咒吗?”
“不仅如此,数量也许比你预估的还要多一些。”查理含蓄地说。
德维特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军队?”他说。
“与其说是军队,不如说是护卫队来得更贴切一些。”查理说:“我和你们说过,艾莲娜有一部分——实际上,是很大一部分力量是继承自上一个魔女,但对方的遗产还包括了一座城堡和一些附属品。”
“比如诅咒。”希弗士说。
“比如诅咒。”查理点头。
“那么,你究竟是为什么被诅咒了呢?”西西问哥伦布。
如果小锡兵脸上用颜料画出的五官能动的话,此时一定紧紧地皱到了一起。
“你对我说过,那天是你的十七岁生日。”店长低声说。
“对。”哥伦布恍然大悟:“我的生日是在秋天,我对母亲说,收割完后我就要到隔壁的小镇里找一份工作。”
“母亲不太情愿,但巴尔达年纪太小了,冬天时常生病,我们需要钱。但她最终还是同意了,让我过了生日再去。她一大早就起床,要为我烤一个很大的果酱馅饼。”哥伦布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天气太热了,整个村子的收成都不太好,大家的火气都很大。那天上午,相邻几个村子的村长突然都来了,他们召集了村子里所有的男人,带上猎狗,要穿过森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