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楼上。”他对被收拾得焕然一新的男孩说。
原本并不紧张的孩子被红毛和长了个兔子脑袋的男人忧虑(?)的眼神看了半个小时候也变得拘谨了,因为刚被红毛暴揍过,他转头看向兔头。
兔头店长:“去吧,没事的。他……”
他卡了半秒,发现巧舌如簧如自己也没法违心说出那个狗脾气公爵很亲切这种鬼话来,于是看向希洛。
希洛立刻脚底抹油溜了——开玩笑,他才不要陪着去见公爵呢,谁会有事没事去找领导啊,还是脾气不好的领导!
海斯廷板着脸:“还有十六分钟。”
就到公爵的睡觉时间了。
查理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和德维特还处于古怪的冷战状态,诚然是他自己先发起的,不过公爵显然也不是个甘愿受气的,发觉后立刻用更强硬的态度回击,简直十分幼稚。
所以目前除了公事之外的场合,他俩还是谁都不理谁。
“走吧。”他对依旧一脸懵逼的男孩又说了一次:“没事的。”
听到敲门声后,德维特把一块浅色绒布随手扔到一旁的椅背上,翘起一条腿欣赏原本被绒布盖着的一个大玻璃瓶。
这个尺寸的圆锥玻璃敞口瓶相当罕见,更不提上面精致的花纹,出于个人喜好,瓶盖上还镶嵌了一颗绿色仿佛深山琥珀的宝石。
里面则泡着他的冥王枭。
这家伙在吸收了一定量的酒后就不再膨胀了,但也并没有苏醒,他只能继续把它泡在高纯度的酒液里,并每天观察。
他敢以德维特家族的名誉发誓,有好几次都能看到它翅膀下的肚子轻微的起伏了好几下!
但就是没有睁开眼睛。
门又被敲响了。
“进来。”他语气略带不耐烦地说,余光看到兔头领着艾利卡说的男孩进了门。
公爵的视线依旧放在玻璃瓶上,没有说话。
兔头店长冷眼看着他,一时间也没有开口。
黑发男孩站在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地毯上,发现自己被动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气氛中,他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该率先开口说话。
主要是自己现在声音怪难听的,除非必要他也不想开口……
他又看向态度一直很温和的兔头男人,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极其细微的依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