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莉西亚!”兔头人身后还有一个男人,他越过两人跑向会客室中央,单膝跪在地毯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普莉西亚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哭了。
“我很痛。”普莉西亚说。
德维特搂住她,却不敢碰她的大肚子,来之前他没想到自己的姐姐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他看过很多书,但其中没有哪一本是专门描述如何给产妇接生的,倒是有一些一笔带过的描写,可是他一下子也想不起来。
一向自负的白兰公爵第一次这么无力,他下意识回过头看向查理。
查理却没有看他。
他四下逡巡了一圈,问琥珀:“翡翠呢?”
琥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第一句话是找鸟(不是),下意识回答:“放出去了。”
“是艾利卡放的?”
“艾利卡让我放走它。”琥珀说着,忍不住问:“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去找——”一个医生?
“不。”查理打断他的话,大步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别!”普利玛脱口而出,但已经来不及了,外面的路灯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
“会被发现的。”普利玛有点胆怯,但还是表示了反对。
“是啊,不把窗打开,他们怎么找到这里呢?”查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伸手抠住窗沿,用力把窗子往上抬了起来。
连琥珀都惊了,他看了一眼还躺在窗上的普莉西亚,板着脸就要上前阻止他,但在他迈步之前,德维特就先开口了。
“琥珀。”他沉声说。
琥珀只好留在原地,但心里仍旧气愤,不知道店长这是在干什么。
德维特也在看着查理,他站在窗边,从自己那百宝袋似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个手工哨子吹了起来,从琥珀的角度看能明显觉察他的腹部多用力。
可在场的人谁也没听到哨声。
普莉西亚又开始阵痛,痛得整个人都蜷缩在弟弟怀里,查理没有回头,对着窗外一直吹哨子,似乎打定主意得不到回应的话绝不停止。
可是他在找谁?没有哨音,谁会回应他呢?
琥珀困惑地和他一起朝窗外看去,随着入夜外面的风逐渐变大了,而且越来越大,听起来像在靠近——
有东西在飞速靠近!
此时查理也停止了吹哨,他迅速收起哨子,侧身让出地方,又从一旁拖过一个沉重的单人沙发,几乎就在下一秒,一个快得模糊看不清的影子就撞了进来,砰地一声跌进柔软的沙发里。
其余几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是翡翠!而且它不是独自过来的,嘴里还叼着个什么——
那是一只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