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维特说:“我知道你回来会想他。我知道你会难过,所以我没让其他人一起跟来。”
查理在被子里摸索着捏了捏他的脸:“我没搞懂这个逻辑。”
“你总是不愿意显露难过的样子。”德维特不理会他的动作,继续说:“不想被人看见——但我不是别人。如果有人能让你不那么难过,我希望那个人只是我。”
查理有点明白了德维特的意思,他把罩着俩人的被子拉开,露出德维特的脸,那双浅得像手工艺品的瞳仁正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作为交换,”德维特把查理拉近,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只要你心情好起来,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只要说出你的愿望。”
查理低低笑出声来:“说出你的愿望,听起来好耳熟。你是故意等到来桐木街22号才说这句话的吗?”
“浪漫吗?”德维特认真问他。
“浪漫得要命。”查理也很认真回答,亲了亲他的耳朵尖:“我的愿望早就已经实现了,亲爱的,你也是个了不起的店长。”
番外查理、洛林、莱斯托夫、约翰的寝室
“查理!查理!”
“查理——啊!”
洛林跨过被修剪得很平整的冬青丛,发现自己差点一脚踩到了朋友身上,不禁吓了一跳。
他躺得离冬青很近,所以从外面看很难注意到有个人躲在这儿睡觉。
查理其实已经醒了,但冬日的阳光晒在身上实在很暖和,使他懒洋洋地一动也不想动。
洛林掀起他盖在脸上的课本:“我找了你好半天,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查理睁开眼,打了个很长的哈欠:“现在几点了?”
“至少四点钟了,你错过了午饭。约翰和莱夫拉斯说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你。”洛林看着查理忍不住笑起来:“是不是因为即将毕业,最近依依不舍的小崇拜者们太多,让你不厌其烦?”
“没这回事。”查理坐起身,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两个苹果,分给洛林一个:“昨天晚上熬得有点晚,卡尔文非要我改——”
洛林不赞同地看着他。
“改毕业致辞。”查理坚持说完:“这已经是第三遍了,如果他还不满意,那我就不上台了。说实在的,我本来也不想做致辞。”
“你应该尊称他卡尔文教授。”洛林说:“而且代表所有毕业生致辞是一种荣耀,证明学校和老师都承认你的优秀。”
查理耸耸肩:“他们的要求太多了。”
“比如?”
“比如不能出现屎和屁,不能开任何关于猫的东西玩笑,不能鼓励其他同学无视考试成绩只学自己感兴趣的——”
“那是理所当然的!难道你要在礼堂里当着全校人讲这些?”洛林不可思议地说:“这种场合开玩笑本来就不太合时宜……等等,你说的猫,不会是指你给取了个大白猫外号的院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