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后来’是什么意思?”查理看了一眼听得半懂不懂的乔治,发现在德维特公爵的思维里似乎并没有让幼童远离权谋的概念,语气那叫一个自然大方,叫他不禁怀疑德维特在书房工作的时候是不是也随意让乔治趴在他膝盖上——或者随便什么地方旁听。
“后来他走了,现在白桥实际上的话事人就是那两个人。路易没有让位估计是因为他们人望或者魄力还不够,但这也是早晚的事。”
“可他到哪儿去了?”查理追问。
德维特看傻子似的看他:“我怎么会知道?除了他谁也不知道。你当年两个大陆疯跑的时候有告诉过谁自己的船票目的地吗?”
查理悻悻地说:“可是他还不知道我回来了。”
“你叫翡翠去找。”德维特说。
“翡翠知道路易在哪儿?”
“不,但它可以飞去找。反正它吃胖了,动弹动弹也好。”德维特理所当然地说,这时医生来了,他低头想把乔治抱起来,却发现乔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既然睡着了不用勉强叫醒,我准备好药水,醒来的时候再喝。”医生好奇地看了一眼查理,查理朝他点点头。
“路易小时候总是发烧,摸摸他的背会让他心情好一点儿。”查理轻生说,他俯身去看趴在德维特身上的路易,幼儿软嫩的脸颊被挤出一个可爱又滑稽的形状,虽然五官没什么相似之处,但此时睡着的神态却跟阿尼很像。
“乔治不怎么生病,但胆子小,不愿意独自睡觉。”德维特垂眼看他们。
“那你怎么不带着他一起睡?”
“他是白兰堡的继承人,怎么能纵容他软弱?”
“他才几岁?”查理忍不住坐起身,据理力争。
“几岁也一样。我像他这么大时——”
“不是也喜欢撒娇吗?阿尼。”
德维特猛地扳直了身体,乔治差点因为这个动作醒了,查理连忙扶住他,又摸了摸他的背安抚。等乔治再次睡熟了,查理就轻轻把他放到内室的大床上。
德维特也跟着进来,一把攥住查理的手,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你问哪个名字,阿尼?”
“我问你——”德维特一把将他拉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一起,查理能看到对方浅金色的瞳仁里激动与讶异相融的复杂情绪:“你究竟去了哪里?”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查理笑了一声:“已经过了24个小时。”
“是来不及问。”德维特不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