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重新审视了一遍大久保良一,确定了他出席的立场,内心中快地重新改变了言的逻辑和顺序。芾
必须重新组织攻势,如果这一口气断掉,那么听证会的结局就已经能提前确定了。
他站了起来缓缓说道,“调查组从诺玛的信息库中调出了一份录像,2oo9年3月3日,在日本分部所掌控的源氏重工中曾生过一场秘密的血案。我认为这份录像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芬格尔和副校长对视一眼,脸上渐渐沉了下来,他们能感受到调查组这下是真要开始动真格了。
“但在播放这段录像前,我需要法庭暂时请离这位来自日本分部的证人。”帕西说。
“驳回。”所罗门王说,“如果调查组坚持,需要陈述理由。”
帕西没有意外所罗门王的驳回,递交上了早有准备的一份资料。
所罗门王在接过资料只是扫了第一眼表情就略微出现了变化,他抬头看向调查组方的帕西和安德鲁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反面覆下这份资料,示意了一下秘书官。芾
秘书官默然走到大久保良一身边礼貌地将他请向来时的门,良一回头看了林年一眼,后者对他轻轻点头,他才转身离去了。
“生在日本分部的事情,却不能让日本分部的人在场知情有意思。”旁听席的恺撒低声说道,他瞥了一眼调查组的桌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可他怎么就一点都不意外呢?
秘书官关上了证人通行的门,走回高台边,拿出遥控器向大屏幕点下开始播放这段视频。
和之前伴有枪声、龙吼、雷暴的视频不一样,这份视频是一部默片,甚至画面都显得特别不清晰,昏暗难明,隐约可以看见排排的机箱组陈列,无数人影在复杂交错的通道中走动。
然后所有人都熟悉的人出现了,他从一个人影边擦身而过,头颅就像被巨大的力量牵引一般飞起!旁听席内大部分人屏息,少数的人没忍住出了低低的惊呼。
然而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机房内的杀戮,黑色的巨大机房内奔走的散乱人群如同受惊的羊群,在错综复杂的如林机柜中四散奔逃着,在他们身后追猎的是暴戾无情的猎人。乱飞的断肢残臂的剥落让人几乎窒息,这部黑白的默片比充斥着大量“jupscare”手法的恐怖片还要令人恐惧,浑身冷汗直流。芾
帕西盯着大屏幕,看着那如同秋天的麦子一样倒下的人影,那纵掠的身影就是割麦子的镰刀,没有仁慈,没有怜悯,每一次出手都那么冷血决绝,毫不留情,令人胆寒。
视频播放完。
秘书官正想关闭屏幕,芬格尔立马就要举手跳起来抢夺话语权!很显然他们早就针对这个证据做好了一切的应对准备,而且足以保证这套回应能直接正面击溃调查组!
但就在这时,意料之外的事情生了。
调查组方的桌位后的安德鲁忽然抬手做了一个动作,示意秘书官别停下视频,刚好这也打断了芬格尔准备抢话的节奏。
秘书官愣愣地放下遥控器,帕西也偏头看向安德鲁·加图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大屏幕上播放完了机房的这一段黑白视频,自动开始继续跳转到下一个视频,正好就是之前播放过的索马里海盗屠杀的一段。所有的视频都是排列好了的,如果没有人按下暂停就会按着视频列表排列的顺序一直播放下去。芾
在一段又一段视频接连的播放中,安德鲁终于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步走向了高台之下的正中央,他背对着不断播放着血腥视频的大屏幕,看向旁听席以及陪审团缓缓地说:“我有话想说。”
“现在的确是你们的言环节。”所罗门敲定了现在的话语权属于调查组,芬格尔吃了一个暗亏放下了要举起来的手。
“其实,如果将受审人活跃的事件按照时间线串联,我们可以现赴日交流的大屠杀只是开始,索马里海盗事件,中南半岛事件,芝加哥码头事件,雾尼歌剧院事件,明珠塔事件”安德鲁双手后负望着整个听证会在场的人们,温和而平稳地说道,
“我们可以察觉到林年的失控是稳步进阶的,他无数次地显露出失控的征兆,却又被学院管理层完美地掩盖了下来,但暴力的本性却是难以掩盖,这代表了一件事——他本身就是危险的,失控的。”
芬格尔想开口反对,但安德鲁忽然侧头盯了他一眼,瞬间芬格尔像是哑住了一样愣愣地闭嘴了,把反对两个字硬生生吃了回去。
“希尔伯特·让·昂热在挑选人才储备的时候其实是清楚这一点的,他知道受审人,林年这个学生本身就是不稳定的,但他依旧选择了招收他进入学院。”安德鲁继续慢慢地讲述道,“你们的校长本来就是一个疯子,一个赌徒,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性,为了屠龙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愿意承担巨大的风险——而现在这份风险就叫林年。”
安德鲁偏了偏头看向陪审团一边,“我们所认识的‘s’级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神通广大,不是么?无所不能,每一个任务都能完美完成,越来越强!越来越完美!面对纯血龙类也丝毫不惧,近期甚至能给出直面初代种不落下风的惊人战绩”芾
“可你们难道打心底就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他会这么特殊吗?”他淡笑,视线扫过旁听席,他明明没有去注视单独的某一个人,但每个人都觉得他在凝视自己,对着自己进行问。
旁听席死寂,因为在座的人或多或少在面对林年的那些光辉事迹时,在心底的确都这么问过自己——我和林年差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