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般反应,谢小将军的嘴角彻底扬不起来了,这怎么同他想的不一样啊,他有点后悔了,有香香软软的媳妇抱谁想孤零零的睡书房啊,不过话已出口总不能立刻就反悔吧,他怎么也要坚持一晚的!
他一步三回头的朝着门口走去,眼瞧着便要跨出去了,嘉宁突然开口唤道:“谢璟……”
“你不用晚膳了啊?”
谢小将军刚要扬起的嘴角顿时耷拉下去,生硬的说了句“不吃了,气饱了!”说完就出了房门,留下一头雾水的嘉宁,姑娘家每个月都有那么几日喜怒无常的时候,难道男子也有,莫名其妙的。
“嬷嬷,这回你可瞧见了吧,可不是我要赶他出去的,是他自己不知道抽什么疯了。”嘉宁摊摊手无奈的说道。
孙嬷嬷在宫里待了几十年,什么看不明白,方才驸马明明是想让公主挽留一句的,可公主如今对驸马还并未多么上心,怎会在意驸马睡在何处,不过这驸马的心意啊她这个老婆子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公主,您方才若是挽留一句,驸马定然不会出去的。”孙嬷嬷轻笑着说道。
嘉宁趿着鞋子下榻坐到圆桌前拿起筷子懒懒的说道:“我留他做什么,自己一个人睡大床不晓得有舒服呢。”
“嬷嬷,让厨房给他送些吃的吧,省得旁人以为我虐待他。”孙嬷嬷闻言笑着应下,看来公主对驸马也没有那般讨厌,这夫妻和美也是指日可待了。
书房内,谢璟看着小公主让人送来的膳食美滋滋的想着,阿宁心里还是有他的,看来这沈嘉衍还是有些办法的,怪不得能抱得美人归啊……
(友情提示:沈嘉衍能抱得美人归,纯粹是因为我们昭昭是个颜控再加上心宽~)
只是当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榻上的时候他便有些郁闷了,往日里虽说小公主也不让摸不让碰的,但好歹还能看得见,今晚便是连看也看不到了。谢小将军在这孤枕难眠,此刻的嘉宁正在正屋的床榻上抱着寝被睡得正香……
情意
翌日,谢璟强忍着没有冲到主屋,起身去了校场。
嘉宁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巳时了,月杳将梳洗用品放置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嘉宁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疑惑的问道:“月杳,你怎么了?”
月杳正纠结着要不要开口,一旁的云纤福了福身子说道:“公主,是乐安侯府世子来了,正侯在门口。”
“康泽辰?”
嘉宁顿了顿手中的动作,康泽辰是康悦馨的二哥,他上面还有位庶长兄。她与他相识于那年秋猎,那时她年幼又贪玩,故意甩掉了护卫和宫女却不小心掉进了捕兽的陷阱里,她又惊又怕高声呼救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在她被吓哭了的时候是他突然出现救了她……
他与康悦馨虽为一母同胞的兄妹,但性子却是有些不同的,他温润如玉,笑起来时极其温柔,后来她之所以觉得自己喜欢儒雅的男子便是因为他。
他还送过她许多好玩的小东西,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她便知道身为皇室公主,莫说是婚姻大事,便是连喜欢都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来。所幸她虽觉得康泽辰是个极好之人,但对他却不是男女之情,只是朋友之意。只是他似乎不是这般想的,自己十六岁那年他曾向她表明过求娶之意,被她拒绝了。
“月杳,给我梳妆吧。云纤,将康世子请去正厅,就说我随后便到。”嘉宁放下手中的帕子坐到了铜镜前,云纤与月杳对视一眼福身退了出去。
见她站在门口没有动,嘉宁无奈的唤了句,“月杳,怎么了?”
“公主,您如今已经成婚,这康世子还是不见的好,毕竟他对您……奴婢多嘴,还请公主责罚。”月杳说到一半便跪了下去,她知道自己说这话是僭越的。
嘉宁抬手将她扶了起来,轻声道:“你这是做什么,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我与康世子之间清清白白的,又何必遮遮掩掩呢,便是驸马知道了也无妨的。”
她贵为公主,自幼便为天下闺秀典范,或许旁的女娘可以为所欲为,但她不可以,她是嫡公主,身上肩负着父皇与母后的期盼。
“是奴婢多虑了。”月杳低声说道。
嘉宁笑着转过身说道:“我知你心意,好了,快梳妆吧,莫让康世子久等了。”
“是,公主。”
正厅里,康泽辰一袭天青色衣衫站在旁边,手上抱着一幅画卷,手指修长,皮肤白皙,气质儒雅。
“康世子久等了。”嘉宁从门外走了进来,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康泽辰转身看了她一眼便低头拱手道:“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康世子,坐下吧。”嘉宁双手交叠在身前端庄的坐下。
康泽辰情不自禁的看向眼前的少女,一如那年初见时明媚高贵,他温声说道:“公主还是同我生分了,说好了日后相见还是朋友的。”
“自然是朋友,只是如今我们都长大了,总不好再像从前般。”
康泽辰自嘲一笑,是啊,她如今已然成婚,怎么肯再唤自己一句“辰哥哥”,是他痴心妄想了。
“公主说的极是,这幅画是我亲手所作,若公主不弃便当做给公主大婚的贺礼吧。”康泽辰语气温柔,将画卷轻柔的放在嘉宁的身旁的桌边,却没有碰到她半分。
她抬手拿起花卷轻轻打开,只见上面是一对鹧鸪鸟,她有些好笑地说道:“康世子这礼送的倒是雅致。”
康泽辰掩下眼底的隐痛,轻声说道:”祝公主与驸马琴瑟和鸣,恩爱白头。”
“多谢了,听说康世子也在议亲了,那我便祝你寻得如花美眷。”她的脸颊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