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默默地将她搂在怀里,她生婳儿的时候胎位不正,折腾了足足一夜,郎中说需得仔细调养些时日才能恢复。他和阿瑜如今已是儿女双全,他再不愿让她冒任何风险,于他而言他的阿瑜是最最要紧的。
“咱们进去吧。”陆昭瑜笑着扯了扯他的衣角。
“好。”他低头握住她的手柔声应着。
芙蓉院,陆昭昭同王氏和萧雨柔坐在一起满脸笑意的搭着话,她探头轻笑着问道:“二嫂,我可是要做姑母了?”
萧雨柔面颊微红的点点头,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如今她竟然也要做母亲了,她抬手轻轻抚着小腹,转头看向身旁给她剥橘子的男子眉眼温柔。
前些日子,他父亲以萧雨婷的母亲善妒为由将其贬妻为妾,又借此机会扶正了文姨娘,他曾派人来接她回府一叙,但她并没有回去。
从前她最需要父亲的时候,他没有尽到半分为人父亲的责任,那么以后她自然也就不需要这个父亲了,武顺伯府的生死祸福也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门帘挑开,安王同陆昭瑜并肩走了进来,抬手给谢氏见礼。
“快起来吧,昭瑜,身子可全好了?”谢氏拉着女儿关切的问道。
“都好了。”陆昭瑜唯恐她母亲不信,还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谢氏瞧着她这孩子气的模样轻笑出声,从前她懂事规矩的都让人心疼。
“那便好,快去同你妹妹她们说话吧,我去厨房瞧瞧。”谢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出了房门。
陆昭昭见她来了连忙起身去拉她,她们围坐在一起聊的甚是开怀,他们则是坐在旁边端茶倒水的伺候着,忙的不亦乐乎。云阳侯进屋的时候看到这一幕,轻啧一声撇撇嘴,这满屋子就没有一个争气的!
还不等他笑话这些妻管严,谢氏便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满脸笑意的问道:“说什么呢,怎么这般热闹?”
云阳侯极有眼力的上前接过,一脸讨好的说道:“夫人,你要端糕点叫我一声啊,自己去做什么。”
谢氏冷哼一声将糕点放到圆桌上,“陆仲怀,你不要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将昨日之事轻轻揭过,我告诉你从今日起你的月例减半!”
陆昭昭闻言乐不可支,她们家与旁人家不同,她母亲管着府内的全部银钱,便是她父亲去账房支银子也得经过她母亲同意,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母亲,因为她父亲花钱实在是过于大手大脚。
“母亲,父亲可是又买了什么“名人字画”?”陆昭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着。
谢氏瞪了他一眼哼道:“你们的父亲昨日竟然花了五十两在一个商贩那里买了幅画,最可恨的是人家摊主都说了那画是仿的,不值什么银子,你父亲却非要给人家五十两,以为自己捡到了什么宝贝。”
陆昭昭抽了抽嘴角,这事的确是她父亲能做出来的。她父亲也算是戎马半生,论其武艺怕是少有人能及,可若是遇到文墨之事,就不通半分了,幸好她和大姐姐还有二姐姐都遗传了她母亲,不然这琴棋书画怕也是完了……
陆仲怀连忙转头朝着她挤眉弄眼,希望他的小棉袄能帮他说几句话,不想这棉袄是漏风的,陆昭昭点头轻笑道:“母亲,我觉得您做的极对。”
云阳侯又看向另外两个女儿,她们异口同声的应和着谢氏,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那两个臭小子,算了,他们比自己还没用……
“夫人,你别生气了,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懒得理你。”
今日都是自家人,所以并没有分席而坐,众人围坐在一桌用膳。谢氏和云阳侯见他们喝了许多酒,便起身去厨房给他们备醒酒汤了。
酒过三巡,陆瑾荣便有些喝多了,他勾着沈嘉衍的肩膀哼道:“你小子是我这几个妹夫中最腹黑的,若不是昭昭心悦于你,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二哥,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心悦过他,明明是他心悦于我的。”陆昭昭看着她姐姐和嫂嫂们打趣的目光,红着脸颊矢口否认。
陆瑾荣点头道:“那确实,这小子自你及笄后便日日派人在咱们家门口候着,生怕被哪家抢了先……唔……”
此话一出这一桌子便分为四个阵营,陆瑾荣扯掉嘴里的馒头狠狠地咬了几口,沈嘉衍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心虚二字写了满脸,陆昭昭则是气鼓鼓的瞪着他,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其余人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昭昭,你别听二哥胡说,我那是怕你有危险,想着让人暗中保护你的。”沈嘉衍极力辩解道。
陆昭昭冷哼一声,她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危险,若是真的有,那他才是最大的风险,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便往她的屋子里闯,不要脸!
“三妹夫你这事做的可不对啊……”安王拉着陆昭瑜的手打趣道。
“沈嘉衍,你等回家的!”陆昭昭咬牙切齿的说着。
还不得陆瑾荣幸灾乐祸,陆昭昭转头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二哥,看来你什么都知道啊?”
陆瑾荣连忙收回笑意强行解释道:“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不过那时候你们都议亲了,我这做兄长也不能挑事对不对。”
“二嫂,你可是听见了,二哥他今日能骗我,若不好好管教一下,他日后就敢骗你。”
萧雨柔认同的点点头,抬头轻声说道:“我觉得你说的对,明日我便同母亲说给你二哥的月例也减半。”
陆瑾荣闻言有些生无可恋,他这张嘴怎么这么欠啊,没事乱说什么话啊,他是无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