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主,微臣便告退了。”他深深的看了眼嘉宁,又看了眼她手中的那对鹧鸪鸟,鹧鸪既可表夫妻琴瑟和鸣亦可表相思。他们的琴瑟和鸣,他的相思之意。
“康世子慢走。”
见他出去后,嘉宁将画卷合上递给月杳淡声说道:“收起来吧。”她明白他的意思,可她给不了他回应,从前给不了,日后更给不了。
傍晚,谢璟出了校场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东街新开的糕点铺,想着给阿宁带上一份。他刚上楼便听见雅间里传出两名男子的声音,“哎,你知道我今日路过公主府看见谁从里面出来了吗?”
“谁啊?”另一名男子语气兴奋的问道。
“康泽辰。”
“他啊,那有什么稀奇的。”语气明显有些失落。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嘉宁公主才成婚一月有余,便有旁的男子登门,这谢驸马的脑袋岂不是绿油油一片了,哈哈哈……”
“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康世子对嘉宁公主有意,不然为何至今还不肯娶亲。不过他也是痴心妄想,他区区侯府世子如何娶得到嫡公主啊……”
只见方才说话之人一脸八卦的说道:“那这嘉宁公主对康世子就当真没有半分情意,要我说啊,一个巴掌拍不响……”
“砰!”
雅间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踢开,摇摇欲坠的挂在门框上,谢璟黑着脸站在门口满身的杀气,屋里的两人不过是两个纨绔子弟罢了,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其中一人认出了谢璟连忙开口求饶道:“驸马爷,我们就是乱说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吧。”
另一人也立马附和道:“是啊,我就是嘴贱,下次再也不敢了。”也不怪他们这般害怕,毕竟谢小将军的名声满朝皆知,十六岁便披甲上阵,十七岁便取敌军首帅头颅,杀人不眨眼啊……
谢璟朝着他们二人缓步走了过去,浑身散发着寒气,两人吓得哆嗦起来,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吓得失禁了,以为自己今日便要交代到这了。
“管好你们的嘴,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敢损毁公主清誉,你们的舌头也不必要了。”他声音极冷。
“是,驸马爷,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谢璟抬脚将凳子踢碎,转身出了房门,买了一份糕点才面无表情的出了铺子,仿佛方才要杀人的不是他一般。
疤痕
谢璟面色如常般回了府,只是他内心的滔天醋意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知道阿宁那般风华绝代的小公主,定会有许多儿郎心生爱慕的,但当自己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酸涩,他甚至想若早知如此他就该早些求娶……
他进屋的时候小公主正如昨日般坐在小榻听云纤讲话本子,见他进来也只是抬头扫了一眼,转头对着孙嬷嬷说道:“嬷嬷,去给驸马拿床被子吧。”
“不用了,我今晚就住这。”谢璟说完将手中的糕点放到圆桌上便转身进了净房,没过一会便传来沥沥淅淅的水声,孙嬷嬷嘴角带着笑意福身退了出去,月杳和云纤将膳食布好后也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这谢璟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他想睡哪就睡哪啊,她还没同意呢,他便擅自做主了!想到此,小公主气冲冲的跑到净房门口喊道:“谢璟,你给我出来,赶紧睡书房去,本公主还没允许你回来睡呢!”
等了良久都没听到他的回应,她不禁有些担忧,难道是今日操练时受了伤现下晕过去了?不过瞧着方才得状态也不像啊,她试探着又喊了两声,“谢璟?谢璟?”
还是没有应声,她再也顾不得其他,抬脚冲了进去,只见谢璟只穿了条长裤,光裸着精壮的上身,小麦色的肌肤,腹部胸膛处交错着多处或深或浅的伤痕,不知为何看着这些伤痕她总觉得心里酸酸的,呆愣在原地许久。
谢璟勾唇一笑,“小公主,看得过瘾吗,若是不过瘾的话微臣还可以再脱一件。”说罢便把手放在腰间,嘉宁反应过来后顿时捂住眼睛跑了出去,薄怒道:“谢璟,你无耻!”
谢璟低笑出声,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疤,方才他可是清楚的看见小公主眼中的心疼了。去他的“欲擒故纵”,在纵下去便该有那小白脸趁虚而入了,他啊还是发挥自己不要脸的本质吧。
嘉宁气鼓鼓的坐在圆桌前用膳,谢璟初来的时候连寝衣都没拢好,松松垮垮的露出了许多肌肤,她没好气的说道:“谢璟,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你这样我怕长针眼。”
“我都不怕看,你怕什么。”谢璟坐在她对面痞气的说道,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颊,他只觉得心底的酸涩都被冲淡了许多,任谁惦记也没用,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他谢璟的夫人。
食不言寝不语,二人谁也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地用晚膳,今日的厨子研制了两道新的菜色,倒是极符合嘉宁口味的,所以她用得比往日多了些。
嘉宁看着赖在屋子里不肯走的谢璟,她转身拿起小榻上的话本子扔到他怀里,自己上了床榻舒舒服服的躺好娇气的说道:“谢璟,你今晚若是非要住这屋,就得给我读话本子。”
“可以啊。”谢璟拿着话本子靠在床榻上,慢慢的读了起来,神色极其认真。
他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低沉,嘉宁听得有些犯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谢璟见她睡熟了,将手中的话本子放到一旁,抬手将寝被给她盖好。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终是没忍住吻在了她的额间柔声道:“阿宁,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可不可以喜欢我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