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了过去有些激动的说道:“父亲,母亲,大哥,大嫂,你们怎么都来了……”
秦父慈爱的说道:“我们自是来接你回家的,圣上仁慈,日后你只是我们秦家的姑娘。”
京城的消息向来是传的最快的,不过一日,孙家倒台,淑昭仪被废,二皇子身死,二皇子府家眷被赦免的消息便传的沸沸扬扬,秦家自然也知晓了,故而他们才在此处等着女儿归家。
秦氏在二皇子府当了多年的主母,她要替他安抚后院,照拂子嗣倒是没有机会做自己了。此刻她突然鼻子一酸,有些哽咽的说道:“父亲,母亲,是女儿给秦家丢人了。”
秦母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澜儿,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们秦家的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是我们当父母的对不住你,当初没能护住你。”
“母亲……”
秦家大嫂也是性格爽朗之人,她拉着秦氏的手开口道:“小妹,秦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是,澜儿记下了。”
“咱们快些回家吧,澜儿还带着孩子呢。”秦家大哥注意到秦氏身旁的戚玥,他自然知道这是二皇子的孩子,但既然她小妹将她带在身边了,那日后便是他们秦家的孩子。
秦氏俯身轻声对着戚玥说道:“玥儿,这是母亲的家人,日后也是你的家人了,这是外祖父……”
戚玥虽没见过他们,但看着他们对待母亲的样子,便知道他们都是好人,至少不会是像她父亲那般的坏人……秦氏带着孩子随秦家人回了秦府,一家子其乐融融,自此以后便都是好日子了。
武顺伯府门前,萧雨婷面色苍白的拍着门,她堂堂伯府嫡女竟然只得了皇子侍妾之位,如今更是连二皇子都死了,她成了无处可依之人,她不甘心啊。
“谁啊?”看门的小厮一边开门一边不悦的嘟嚷着。
门刚打开,萧雨婷便倒在地上,腿间有血迹流出,开门的小厮一愣,半菱连忙开口道:“这是二姑娘,快去叫人啊……”
“我这就去……”
过了一会儿,武顺伯夫人匆忙的带着人赶了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的萧雨婷时她险些昏了过去,“都愣着做什么,快将姑娘抬进去,去请郎中来啊。”
丫鬟们这才纷纷上手去抬她,武顺伯府如何会不知圣上的旨意,她也曾想让人去接婷儿回来,但侯爷不同意,云姨娘更是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大约一刻钟,郎中才提着药箱匆匆而来,他放下药箱俯身搭脉,过了好半晌他蹙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夫人,二姑娘这胎本就不稳,近日来思虑过重,孩子定然是保不住了。”
“那婷儿的身子呢?”
郎中叹了口气道:“二姑娘怕是伤了根本,日后恐再难有子嗣。”
床榻上昏睡着的萧雨婷眼角沁出些许泪水,她的孩子没了,她日后的指望也彻底没了……
武顺伯夫人晃了晃身子,声音凄楚的说道:“劳烦郎中去开药吧,婷儿的身子要紧。”
郎中离开后她坐在床边握着萧雨婷的手轻声啜泣着,这难道真的是报应吗?曾经她踩着萧雨柔的母亲当上了侯夫人,如今这伯府里又出来个云姨娘,恰如当年的她一般。她千方百计的算计萧雨柔,到头来她的女儿竟是这般下场,竹篮打水一场空……
动机
启帝命人葬了戚灏和孙堰江,逝者已逝,前尘过往一笔勾销。孙家倒台后,最为害怕的便是梁家,往日里他们仗着孙家可谓是行事张扬,嚣张跋扈。
安王府,梁夫人抹着眼泪诉苦道:“嫣然,你都不知道咱们家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父亲在朝堂上处处受那些酸腐文官的挤兑,我去赴宴那些夫人更是连句话都不愿意同我说,你弟弟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可是哪里还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进咱们家啊……”
梁侧妃轻声安抚道:“母亲,那些人不过是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父亲是大启的功臣,圣上自然不会薄待的,等过了这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梁夫人闻言止住哭声,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随即伸手握住梁侧妃的手,似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嫣然,你如今是咱们家唯一的指望了,安王殿下是圣上的儿子,只要他肯替你父亲说上几句话,那旁人自然也就不敢再为难你父亲,再为难咱们家了。”
梁侧妃是么肯承认自己在安王面前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她只得应道:“母亲,我会找机会同王爷说的……”
梁夫人身处京城,怎会不知那些传闻,都说安王眼下独宠安王妃一人,府内的侧妃不过是个摆设。想到出府时嫣然父亲同她说的话,她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声音明显小了很多,“嫣然啊,你父亲倒是有个主意,不然便让你三妹入府陪你,这样你们姐妹两个也互相有个照应是不是……”
梁侧妃神色一变骤然起身冷眼看向她的亲生母亲,自幼她便知道在她母亲心中,儿子的前程,夫君的开心,荣华富贵,都是排在她这个女儿面前的。今日还以为她终于做了一回慈母,担忧她在这王府是否安好,原来竟还是这般……呵。
她嗤笑道:“母亲,莫说王爷会不会同意纳三妹入府,便是王爷愿意那也只能是侍妾之位,父亲当真愿意吗?”
梁夫人见她似乎有松口之意,脸上的喜悦之情藏都藏不住,她起身道:“什么侍妾不侍妾的,得了好处才是真的啊。”
见她许久没说话,梁夫人不禁有些慌乱她上前拉着她的手刚想继续开口劝,便听见梁侧妃声音平淡的说道:“既如此,女儿自然听父亲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