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了自己手:“我只爱梵曦一个人。你走吧。”
他再次抓住了我的手,捧在胸口。
黑色短发下目光坚定而清澈,就好像这么多年征战的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一般。如今,他矫健而沉稳,如一只蓄势而发的狼王。
虔敬地亲吻了我的手,他似乎有些哀伤:“您就不念及我们幼时的恩情么?”
我好笑起来,再次抽出了手:“我是国主,你是西将军,能有什么恩情?”
拜努似乎失望了,低着头不发一声。
“你走吧,梵曦做祭祀呢,等着你,不要去晚了。”
拜努低下头,又恋恋不舍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这才从门口的侍者那里拿回自己的佩剑,离开了。
微微眯起眼,侧过身,悄悄将掌中他刚才分两次递给我的药丸和纸条吞进了肚中。
我望着雕栏玉砌的床顶垂下的帷幔,发呆。
从时漏上流出沙来看,梵曦还有半天才回呢。
我心中一片清澈。
回想着拜努带给我暗号的意思。
七军,破。
求子,得。
蛰伏三载,终于,是让我等到了这一天。
醒来的时候,发现梵曦披着长发坐在我床边,像母亲一样摸着我的脸:“怎么又睡了?”
我喃喃地道:“我……不知道……最近总是困……头也昏……”
梵曦绝美带着担忧,火红的眸子瞬间变成了深蓝色,好像要为我流泪一般的哀伤:“阿比让,你的身体怎么越来越差了?”说着他攒紧了我的被子。
我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也许他觉得是自己吸干了我的精气。
历史上的国主因为“交+合之礼”都比大祭司短命,国主们的生命好像一团火,燃烧着,就把自己燃尽了,油尽灯枯,变成了天上冰冷的星辰。相反,大祭司的生命力却如长流水一般,绵延不绝。
但如我这样衰弱如此快的国主,在历史上却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我握住梵曦的手:“我不知道,我的梵曦,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幸福……”
梵曦蓝色的眼中,落下一滴泪:“你不要说了……阿比让,我要把你治好。”
除了床事来劲儿,我一直虚弱得无法处理公务,可这几天急转直下,更加恶化了。
我笑了笑,握住梵曦的手:“我好久……都没有射箭了,我想射射箭,你陪我,好不好?说不定射了箭,你的神箭手老虎,就回来了。”
梵曦一把抱住了我:“你该出去转一转。阿比让,我陪你一起。”
秋山的行宫景色很美,就在中央大殿西南角的不远处,可看上去却觉得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