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许。”孔明说,见我就想抽手要忙,补了一句,“你这么放心把我一个人留下?”
“只要我点燃讯号,便没人会注意到你,更别说这个山洞了。”
“不可以!”孔明说,“让他们三个留在这里,我和你一起去。”
我眼皮跳了跳,认真的说:“若先来的是刺客,我不一定能护得住你!”
“你不是很想跟我埋在一起吗?今日若是天有不佑,就成全了你。”
我见他心意已定,便不再多话,将他们三人安顿好,和孔明一起朝侧边的山坡上而去,一路上,除了虫鸣声,安静极了,我轻声问他:“怕么?先生。”
他只笑笑不答。
自出山以来,生中有死,死境中带着生路都已经是常态了,他这一身早已完全置于度外。
一路走去,到对面山坡上,果然地势开阔,我要伸手入怀取讯号,想了想,走到他面前说:“先生,赌一把大的吧!”我不待他回话,伸手入他怀中取出他那根讯号,在他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就对着天空放出,一朵绚丽的紫花就此绽放。
一支穿云箭,当千军万马来相见!
我了解他,他更了解我!
我们所想的,从来不仅仅是怎么逃生而已。
我不知道,当深夜静谧的天空中突然传出丞相遇险的信号有多么的震撼。
我不知道,在这个城外的孤山之上,在这个子夜时分,突然天空出现丞相遇险的信号有多少人会被惊动。
我只知道,孔明受伤了,这事得有个说法,今夜的事,不能善了!
孔明坐在老松树底下闭目养神,我抱着剑站在他的身前。
风起,树动。
我轻轻说:“先生,来了。”
孔明起身站立起来。
“你说,我们的运气怎么样?”
“看来不怎么样。”
自从讯号放出后,在整个孤山上到处零零散散出现一簇一簇的火光,都在向这里移动,我们在山坡上尽收眼底。点起火把的应该是张文义和我的亲卫,来者无火把,没有通禀名姓,自然不会是善茬。
我还有闲情逸致的数了数,来者黑衣蒙面,十人整,片刻后,又一队由西而来,也是十人整,再片刻,由东来,也是十人整。
我看着他们把我们团团围住,看着他们孤注一掷要在张文义他们之前不顾一切的杀死我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