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在夜幕里传出了老远去。从他出山开始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听见他笑的如此畅快不羁,一如往昔。
他笑的开怀,我却给他笑的一头黑线,阴阴的盯着他,问:“你是不是又耍我?”
他尽力的忍了笑,说:“不敢。”
我再盯着他,瞪他:“孩儿呢?”
他拉了我,笑着说:“走吧,先去处理一下伤,有些痛。”他见我还紧紧的盯着他不放,笑说,“定不食言就是了。”
我们后来就在南荒耽搁了大半个月,白天我陪着孔明教化蛮民,赐予他们谷种和器械,教他们耕种谷种。晚上看他执笔在地图上点了数点,就将南部拆成了数个郡县,另还有快马每日来报张文义收编的进度,这么看下来,竟然比在成都时还要忙几分。每次我都趴在案上睡着了,他还盯着地图在沉思。
直到这日轻王亲自过来的时候,南边已经给孔明料理的差不多了。
轻王进了大帐就拜道:“丞相功高卓著,我这一路进南所见所闻,已不见颓式,南部诸郡已有欣欣向荣之景。”
我最近深觉被孔明摆了一道,气不太顺,便和轻王说:“功高卓著?你们别觉得他功高震主,诛他满门就成。”
轻王:“………………”
孔明和轻王说:“你别理她,可能水土不服,她最近脾气不太好,连对我都是张口就骂。”
轻王:“………………”
我跳了起来:“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敢骂你了?”
孔明没理我,只问轻王:“怎么亲自过来了?”
轻王心里也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亲自来一趟,喊三寒来不好么,活着不香么……
孔明又问:“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轻王回过神了,将左右屏退,说:“接报,曹丕五日前在洛阳病死。”
孔明接口问道:“谁人辅政?”
“曹真,曹休,陈群,司马懿。”
孔明听后,抚着扇子上的毛,眼睛看向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继位的是谁并不重要,左不过是曹操的某个孙子,曹丕的某个儿子而已,重要的在于幼君继位,辅政的那个人是谁。
曾经孙策死的时候,留了张昭和周瑜给孙权,张昭和周瑜就是东吴的辅政大臣,一文一武,辅助孙权将东吴搞的有声有色,不然孙权那点小小的年纪,就算他自己有点本事吧,毕竟历练还少,不把东吴搞的缺胳膊断腿的能叫少年君主?
刘禅就不用提了,刘备特意留了孔明给他,孔明一人,就能敌过当世所有。
而曹丕就有意思多了,他居然留了四个人给自己的儿子,两个曹家的本家,另一个陈群,一个司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