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与我计较这个,问:“他为何突然为你如此不平?”
我知道他必有一问,也编好了瞎话,便说:“我不是病了嘛,他觉得我一和你扯上关系,就不是伤了就是病了的,你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计较。”
他顿了顿,说:“你为另外一个男子找我说情,让我宽恕他?还在我面前这般维护他?你方才在做什么?怕我降罪他么?”
我看着他的神情,忽然茅塞顿开,悟了:“你醋了?不是,你也会醋的?你为什么会醋啊?”
他移开目光,过了会,自嘲了一下,说:“我也是凡人,看你和别的男子如此亲近,是会不高兴的。他么,样样都还可以,礼仪周全,行止有度,在年轻人中还算难得,年岁也和你相当,才学也可,虽然曾属贱籍,但对你也算是忠心,要是以前,你如果真心喜欢他,我不是不可以成全了你们,但是现在,不行。”
我想逗逗他,便追着问:“为什么不行呀?”
“明知故问。”
我笑着看着他,说:“我就喜欢明知故问!说呀,为何不行?”
他拗不过,只得说:“因你是我心爱之人,如何可以割舍给旁人?那年的大年三十,他抱着你的那一刻,我真的……”他止了话,见我笑的开心,自己摇摇头,说,“真不知道哪辈子作了孽。”
“明明是积了大德!”
“好,便算积了德吧。”他站起身来,说,“我得走了,马良还在你府外面等我。”
说实话,他能于百忙中抽出这么一点点子的空闲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有多忙我是知道的,虽然心内不舍,但是我确实是留不下他的。
我问他:“能带上我一起吗?”
他认真的想了又想,最后却说:“外面风大,你本就病着,出门无益你养病。再说,就算你跟了我去,我和马良他们议的也是正事,你听不了几句就得无聊,不如在家里听听曲子,放宽心神,好好修养一番。”
他说的都在理。
我笑了:“这回可是你让我听曲的,回头不许凶我和长音啊。”
“作了大孽。”他看我趴在桌上,病中脸格外的红,便走过来捧起我的脸,吻了一下,才说,“你是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的,不是么?”
“自然,我心里只你一人。”
现下的孔明,从神坛之上被我拉入万丈红尘,成为越来越有血有肉的人。我是他铁血的心中,唯一的那一块柔软的地方。
从那之后,孔明每日都会抽出一点点的时间来看看我,最忙的那天,他来到我府中,看到我,对我点点头便走了。
他公务缠身,竟然忙成了这个样子,有一回,我看见马谡,我问他:“他忙成这样,你们还给他吃饭的时间吗?”马谡说:“他不吃我们就不议啊!看着他吃完再议!”我对马谡一竖拇指表示赞赏。
熬过了最初几天的重症,后面就轻了一些,虽然也是整天鼻涕眼泪的不断,好歹头不是昏昏沉沉的了,精神了些许。
这一好了那么一丢丢,我便待不住了,带了长音去酒楼看风景听戏,却因为这张脸太过好看差点被人调戏了——泽胜他们都在楼下,我在顶楼看个风景,谁知道这帮人有如此大的胆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浑小子,可能家世还可以那么一点点,酒喝多了,一看,呵,窗边一个美人,就过来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