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不是生气这个?那你是气什么?”
他在我迷惑的眼神中,放下手中书卷,然后俯身吻了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吻我,这个吻很缱绻,我们的距离很近,近的我能听见他怦然的心跳声。
“真是个孩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谁是孩子?我及笄都好几年了!我来不及抱怨,他拉住了我,再次吻了下来。
“我不允许别人靠近我,对我有非份之想,但是你可以,我们没有什么身份上的差别,你不仅仅是一个逃难的丫头,我也不是什么天潢贵胄,你不用觉得在身份上配不起我,全天下只有你有资格陪在我身边,因为,我的心里的人是你,无动于衷抵不过朝夕相处的陪伴,你对我的爱恋我也无法再视若无睹,骗不了自己,我,确实爱你。”他执着我的脸,吻着我,“只有你能让我如此失态,那么你呢,你心里爱着我吗?愿意陪着我,永远陪着我吗?无论天宫地狱,像你之前承诺过的,都与我同去?那为何你这双手还会抱着旁人,要跟别人去海角天涯?你将我置于何地?”
好似一个闪电劈中了我,我瞬间醒悟了,无不委屈的说:“是你不要我的……是你不理我,是你凶我,还吓唬我,说你要殉国!……我跟长音清清白白的,虽然我那段时间有时病的是不太清醒,是会把他当作是你……但是我的确跟他清清白白!礼义廉耻你教导过我,我还是知道的,全天下我只爱过你一个人!”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所以呢?然后呢?现在呢?是不是我说我听你的话,再不忤逆你之后,你就又要走了?就像每一次一样?再留给我一个我抓都抓不到的影子,回你的相府,恩爱生子?是吗?先生?是不是这样?而现在我连回你的府里给你当一个侍女陪着你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是凤侯,只因为我是凤侯,这个我从来不想当凤侯,是吗?”
他将我抱在怀中。
他说:“这一次,我不走,我陪着你,我要你。”
诸葛丞相留在凤侯府邸帮凤侯处理一应事宜,外界不是没有微词,但渐渐的,这些微词都泯灭于无声,有些过于恶言恶语的话,说话的人在第二日都找不见了踪迹,再渐渐的,这好像成为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有一日,长音堵在孔明面前,质问他:“你居然敢私下囚禁凤侯?我要去陛下那告你!”
孔明看也不看,并不停留,仿佛根本都就没有人说话,这里也没有站着人。
这般的无视,长音怒而要追去,却被影卫拦了下来,拦他的是九月,九月也不是当年的毛躁的大男孩了,九月跟他说:“长音公子若还想在侯府里待下去,就闭上你的嘴。”
长音愤愤不平的说:“凤侯年纪小不知道,这就是囚禁!这是对她的亵渎!他囚禁凤侯,让凤侯成为他掌中的一个玩物!”
九月拿刀鞘抵在他下巴上,冰冰凉凉的刀鞘,九月冰冷冷的话:“丞相对凤侯如何,用不着你多话,你要是管不住你那根舌头,我会帮你管。”
于是,我过了一段很是轻松的日子,除了不能出门。
上朝等一应事务孔明都帮我办了,其他事情他也都一手接了过去,这个侯府清清静静的,不大却很温馨。我养病期间,他每日去早朝时我都还没醒,等醒来后他也归来了,时光安静又美好,一如我每次都盼望的那种最美好的日子。
有时他事情没处理完,就带回来处理,接见下臣也不会避着我,我怎么说也挂着凤侯的名头嘛,他有空时也会给我说一说时局,或者问问我有什么想法。
我们更曾经关在屋里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开了一局沙盘,我被他杀的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他拿着羽毛扇掩面而笑:“你幸好没有出去与我对阵。”
我熟门熟路的拍着马屁:“当世能有几人能与先生对阵啊!我能支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不是吗?”
“唔,如果不算我让了你那几步的情况下。”
“动手你就不是我的对手!真如对阵,我定直入阵心,抓住先生,先生要如何自保?我就可以不战而胜!”我不服,且洋洋得意。
“你抓我?”他在羽扇后笑的甚是开心,“入我八阵图,你若能找到我在哪便算我输。”
“嗯?你不在阵心还能在哪?”
我越是迷惑,他便笑的越是舒心。
见他笑的开心,我扑上去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说:“你看,我抓住你了!”
他放下扇子,反将我压在身下,说:“这叫自投罗网。”
如此轻松自在的日子,心里宽了病就好的快。
等出了正月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用再日日喝那么苦的药了,又过了半月有余,孔明也断了药,我心里实在是高兴的。
我们白天相伴,夜晚相拥而眠。
我们还一起去看了元宵的灯会,那一天的益州街头,处处都有烟花,我们穿了便装常服混在寻常百姓中,他给我买花灯,买了糖葫芦,我们手拉着手一起看头上绽放的美丽的花火。孔明气度不凡,一张脸又长的绝美,走到哪都会有流连的目光,还有人很诧异的看着我,虽然我也很好看,但是我孩子气更重一些,孔明也护着我不让别人轻易的看见我的脸,反正他护也护不住,有人痴痴的看着孔明的时候,我就抱着孔明的胳膊,很凶猛的瞪回去,说:“我的!”
就像一只奶凶奶凶的小老虎,张牙舞爪,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