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看着我,静静的说:“事无绝对,只是说,有这样的可能。”
“不,先生,我不是想问这个!如果庞大哥不死,先帝轻而易举就下了成都城,那么当年替先帝镇守荆州的就还是你!”我拉着孔明,急急的问,“那么,孙权一定还会派瑾哥来荆州提亲拉拢关系,可能不是他的太子,也会是他的其他儿子,或者什么其他宗室之子,嗳,反正是要个人质,什么人并不重要,但是先生你那时没有孩子!你只有……我……”
孔明静静站着。
“你会像他一样拒绝,还是……会同意瑾哥的建议……和东吴……联合……”
我越说越没有底气,这也是我一开始犹豫没有问出的理由。
“月儿,你很聪慧。”他说。
我心往下沉了沉,说:“如果……是……时至今日,你还替先帝,守着荆州城呢?你会,会……”
“时至今日自然不可。”
我像是绝处看到一线阳光。
“若是在你委身我之前,我是一定会答应的。”
“为、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的,不是吗?”
“哪怕当时你就已经喜欢上我了?”
“对。”
“就算我再不愿意?你如何?绑着我去?”
“对。”
我将他狠狠一推,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一路打马跑到城外大营的时候天都黑了,泽胜他们在后面撵了我一路,可怜泽胜今天吃饭早,吃完就出来撵我,饭都差点给颠出来。
守着大营的是张文义,是张苞一个我也说不清楚的本家哥哥还是弟弟来着,见我晚上造访,很是吃惊,连声问我:“凤侯,东吴打过来了?”
“没有啊。”
“曹丕打过来了?”
“……好像也没有吧……”
张文义一下就懂了,摩拳擦掌的说:“我们要打哪里?北面还是东面!”
我头疼的将他一推,说:“哪都不打,张苞这不是回家养病了么,我来营地看看。”
张文义又疑惑了:“这也不需要凤侯你亲自督兵啊?再说,张小将军不是明天就回来了?”
而今连营里也不让人安生了!
泽胜吐的辛苦,我就一个人都没带,跑到大营二十里以外的江边上,对着江水破口大骂“无情无义”,“冷血无情”,“绝情绝义”,这么堪堪的骂了一个时辰,才觉得堵的慌的心口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