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则说:“你等死还等的这么开心?”
“你别说出来……”
“都退下吧,退下!”孔明在里面说,“向月!向月!”
他让人退下后,就提了声的喊我,我脖子一缩,对九月说:“千万别说看到我了,就说我去大营了!”
九月不做人,他将我只推了条缝的后窗户全部推开了,然后对着里面喊:“大人,她在这!”
孔明转过身子,看到我趴在后窗户上,说:“进来!”
我脑子一木,深骂九月不讲义气,然后就从窗户翻进去了。
孔明说:“门在那!为什么一定要翻窗户?”
“吓傻了……”我连忙说,“你别骂我!我被王老坑了!”
他无奈的看着我,没有再问晚上的事,我对他的轻轻揭过很是感激他的不杀之恩,见他艰难的想起身,就连忙上前扶他,将他扶到了榻上,他示意我躺在他边上,我当然从善如流,现在天渐冷,孔明的怀里温暖,我一向扎进去就不想出来的。
我躺在他边上,他抚着我的头,我昏昏欲睡间,忽然听见他问我:“月儿,可有好奇过你的父母是什么人?”
“他们不是死了么?”我睡意朦胧,含含糊糊的说。
“你可有好奇过他们是什么人?是做什么的?可想知道你原本的名姓?”他将我的脸抬起些许,正对着他。
他这般问我,我也不好意思再睡了,就说:“小时候有想过,想过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倒在黄老的家门口,他们平生可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或者有没有给我留下许多的金银?想着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因为他们叫我豆豆实在是太难听了。后来,再大一些,渐渐的就不去想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谁都没关系,是谁都好,现在我就是我,我能在你身边,格外的满足。我也是感激他们的,感激他们给我生命,更感激他们会挑,知道倒在黄老的家门口,黄家都是好人,将我救活了,还能让我有机会遇见你。不过,如果他们更会挑一些,当年直接倒在你门口,直接把我托付给你,就更好了。”我忝着脸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的说。
孔明倏忽一笑:“黄老捡到你的时候,我才多大,我连束发之龄都没到,那个时候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多个你?多半捡到也是直接把你丢了吧。”
我不依了:“你就不是这样的人!”
“好好。”他笑着揽过我,“别管我是不是这样的人了,你现在还想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想不想知道你原本叫什么名字?祖籍何方?百年之后,要归入故土,故土又在哪里?你想知道吗?”
“不想。”我被他抱着,格外的温暖,“我的名姓是你给我的,我就叫向月,向月就是我的名字!百年之后,我就跟你葬在一起,死则同穴嘛,我们说好了的!对吗?”
“对,我们说好了的。”
孔明吻了吻我的眉心。
我抬头疑惑的问孔明:“嗳?你为什么好好的突然问我这个?是不是又有人找上门了冒充我的家人?”我睡意全无,跟他一本正经的说,“嗳嗳,我跟你说,这种人直接打出去就好了,自从我出息了之后,每年都要碰上许多,说是我爹妈的,还有说是我爷的,其实就是想蹭点钱花,连我是哪年生的,今年多大年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上门来诈我,直接让门房赶走,连见也不要见的!他们是不是还闹到你跟前来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孔明展颜一笑,说:“而今你确实是出息了,今时不同往日。”
“再出息也是你给的。”我突然直了眼,说:“先生你别笑……”
“为何?”
“你笑起来……真的太好看了……”我抱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孔明却看着我说:“你才是国色。”
让他一夸,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嗳,一般般,一般般啦,不足挂齿。”
孔明见我这般作态,只笑个不停,笑着笑着突然持了我的脸就吻了上来,强势又不容拒绝,一吻过后,他说:“好,从此之后,前尘不计,你就只是我的向月,以后百年之后,就让我们葬在一处吧,我们永远在一处!”
一晃就到了过年,孔明的腿已好了许多,可以下地走上几步了,只是还不能走远路,也不能用力。我就留了他在府邸,自己穿了官衣,不是那套重的要死的铠甲,另一套正式一点的官衣去了宫里给刘禅和阿容拜年,也解释了一下孔明怎么没来。
外面人不知道孔明是伤在哪了,刘禅两口子是知道的,是以刘禅和阿容一点都不介意孔明没进宫拜见他们,反而再三嘱咐一定要孔明好好修养,然后赐了一大堆花里胡哨的东西下来。
这个过年天气也不好,刘禅就免了宴,让我们都各自回家去乐呵,因顺路,轻王和马谡便跟了我一路,到门口,我原以为他们好走了,没想到跟着我就进去了一直跟到了书房,见到了孔明。
我没好气的凶他们两个:“不回你们的府里,赖在我这做什么?”
马谡人实在,说:“王老说你这东西好吃,我想尝一尝。反正我家里也就我一个,回去冷清的慌。”
前些年孔明做主给马谡牵了根红线,最近好像是听说马谡他夫人回家看看去了,不在府里。
我转头问轻王:“您呢?您家王妃也不在家?”
轻王一笑,说:“在是在的,不过嘛……如此重要的年节,也许还能听到丞相抚琴,见到凤侯舞剑呢?上次惊鸿一瞥么,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反正天气不好,你们俩自己待着也无聊,不如我们人多在一起热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