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鸳鸯被两个婆子搀扶着进屋,在她们身后跟着背包裹的安氏。
安春风进屋抬眼打量四周。
这间屋子虽然比耳房宽敞,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可陈设简单,都是旧物。
屋子中间的软榻上坐着一位高傲的中年妇人,眉宇间透着几分刻薄,旁边还有一个清瘦的中年美妇人,脸色苍白带着病态。
安春风脑中记忆闪现,那高傲的妇人是唐玉书的远亲伯母刘氏,而病美人就是原身的婆婆秦氏。
鸳鸯一进门就跪地哭述:“大太太,二太太,三爷,安娘子不许检查行李,还动手伤人。”
她一边说,一边觑着刘氏,眼泪汪汪很是可怜。
刘氏见她这般模样,顿时明白事情没成,脸一黑,狠狠瞪了鸳鸯一眼:蠢货,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她用金镯陷害安氏盗窃,是想让唐玉书母子面上羞耻,心中愧疚听从摆布。
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心想事成,安氏一走,亲事也定,金镯子也无用了。
当着秦氏和唐玉书的面,刘氏不能多说,可鸳鸯是她的贴身丫鬟,打鸳鸯就是打她的脸。
刘氏腾的站起喝骂道:“贱婢真是反了天,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打烂她的脸。”
她就等着安氏跪地求饶,再被打出门去。
刘氏的愤怒没有让安春风惊慌失措,她转头看向唐玉书,淡淡道:“唐举人,你可记得我说过的话。
我本是无父无母孤家寡人,此前已经存下死心。
你若信守诺言放我们离开,以后你我一拍两散,互不打扰。”
安春风目光清冷,看向屋里每一个人,继续道:“如果有别的心思,还是收起来为好。
你们都是金贵之人,我不过贱民一个,烂命一条,反正已经不想活了。
要是硬要将我怎样,你们就都跟我一起吧!”
一个玉器、一个瓦罐,要碎就碎在一起。
这是要拉着大家一起死。
刘氏被她的话里的狠厉吓得一个激灵,高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这里是唐大人的府邸,你一个小小贱民……!”
她盯着安春风额角白绸说不下去了。
这个贱货是个刚烈的,自己才透出一丁点风声她就寻死,若是真的想拉个垫背的……
刘氏心中抓狂,自己是官家太太,可不能被这种贱婢伤害。
安春风盯着神情变幻的刘氏轻哼一声道:“唐大人的府邸又怎样,天子脚下,你还敢把我悄默声的填进后园枯井?
你们该清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反正在外面闹过,要是悄无声息的失踪,唐举人你应该明白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