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是担心婚事有变,想早早完婚,硬生生用银子砸下一个进士女婿。
唐品山身处官场,自然是没有把银钱看在眼中,想法看法都不一样。
广安伯府前途靠的是丽嫔,现在丽嫔成了丽贵人,虽然生有小皇子,可一个才一岁的孩子能有什么用。
母凭子贵之前,还得先是子以母为荣。
有伯府二房这一拖累,小皇子长大也有污点,前途堪忧。
还不如早早撇开这门亲事,只管安心备考,高中之后,再选一个门当户对的清贵人家结亲,以后依然是朝廷的栋梁之材。
唐玉书跟一个棺材铺起家的商户结亲,唐品山在文会上没少被言语奚落。
那些同僚们虽然穷是穷了些,可妻贤妾惠,满身傲骨让他羡慕。
只是当事人唐玉书却有些态度暧昧不清。
他不说马上退亲,也不说答应孙家的提前成亲,只含糊道:“侄儿要静心温书,成亲之事不急。”
静心温书?
那就是还住在孙家的院子里,用着孙家的人!
不急着成亲,那也没有给个准话,考中进士再换人?
唐品山脸色有些不好,婚姻之事又不是混官场,还要讲究左右逢源!
对自家儿子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想要占尽利益的性子,秦氏却认为是心软重感情。
她也不管当着刘氏和唐品山的面,哭丧着脸就开始抱怨:“儿啊!你怎的又是这样。
以前你是不喜欢安氏,心软不忍拒绝,就没一个准话。结果让安氏赖在唐家,拖来拖去拖出一个仇人,险些害了牧哥儿的命。
好不容易撵走那丧良心的,你又对孙小娘子这样。”
“孙小娘子可不是安氏那卑贱游医生的女儿,人家是有父母兄弟的。
如意性子好,人俊,身家丰厚,再对你娘的心思不过,你若娶了她还好。
你若是负了她,在京中恐怕再难寻到这样般配的人了。”
孙如意在秦氏前面的功夫没有白做,此时,秦氏只感觉到她满心满眼的好,也极力替她说话。
面对刘氏,秦氏这种妇人之见,又见唐玉书毫无理由的沉默,唐品山无言以对,只能愤愤离开。
反正今天孙如意哭着走,也意味着退亲已成定局。
每个人都清楚,现在不仅有广安伯府二房那污糟事牵扯不清,还有秦牧的存在,这也是盖不住的事。
主母和庶长子是天敌,现在才第一次见面就已经结下仇怨,以后恐怕还有更多矛盾,要想太平除非二选一……
现在刘氏大概已经后悔了,当初应该再强势一点,把孩子连着安氏一并撵走。
跨院里,惹事的秦牧自然又被关起来,等着大人商量完事再来处罚他。
秦牧却丝毫不怕,只拉着小豆子说悄悄话:“你把金簪可有藏好?”
小豆子使劲点头:“牧哥儿你就放心吧,我在地上刨了好大一个坑,把金簪埋在里面,盖上土踩紧,上面还特意撒了一泡尿,肯定没有人去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