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孙嬷嬷,秦牧心里最后一丝幻想也没有了,也更加感谢亲娘。
他之前的确把金簪送回梨花巷,只想着孙如意不能再嫁唐玉书,自己的骗局就不会穿帮。
若是没有娘冒险来到西城,他此时就只有赶紧逃跑一条路。
而且还是逃犯,以后随时都会被当成偷盗关押起来那种。
要查金簪也很简单。
秦牧带的包裹被当众打开,里面除去几十文钱,就只是一些小孩子的玩物,另外还有两本儿童启蒙书籍,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带,更没有什么金簪。
每个人看向唐玉书的目光带着深意:认下不过是多个庶子,何必做出这种自损八百的事。
他们哪里知道唐玉书的骑虎难下,从一开始,孙家就不愿意有庶子存在,也包括他自己。
没有找到金簪,孙嬷嬷厉声道:“定是藏起来了,再不交出金簪,就将你们送去当官奴。”
陈中元看都不看那婆子一眼,只望向唐玉书:“唐举人怎么说,难道你家是奴婢在当家做主不成?”
唐玉书转头,眼刀子恶狠狠摔过去。
孙嬷嬷一激灵,赶紧低头后退,众目睽睽,她就是在这样做,也不能这样说。
陈中元继续道:“既然已经搜过嫌犯,是不是也该将尊夫人的首饰盒也找一找?总不能任由你府里奴婢当着各位大人的面,随意诬陷无辜孩童?”
唐玉书看着摊开的包裹,再看看厅中神情各异的众人,艰难点点头:“自当如此!”
厅里都是男人,要去搜查新娘子的妆匣不合适。
若是让孙家下人自查,那也是愚弄众人,自娱自乐,难让人信服。
好在来赴宴的宾客里也有带家眷下人的,从中借来一个小婢女和婆子,跟着孙嬷嬷去到后院。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随着一阵喧哗,披头散发穿着红嫁衣的孙如意哭哭啼啼冲进前厅,一下跪在唐玉书跟前:“夫君,夫君,这是什么东西?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在她身后,孙嬷嬷脸色苍白,走路都有些哆嗦。
之前借去帮忙的婆子手上端着托盘,盘里摆放着一枚金光闪闪的簪子。
一箭双雕
婆子站在厅里,对大家展示一遍大声道:“这就是唐举人说被盗的金簪,奴婢是从唐太太的嫁箱里发现。那些嫁箱也是早准备着明天送回孙家的。”
“哗!”
厅里顿时哗然。
这是在干啥?
娘子藏金,夫君抓贼,夫妻俩就为了把一个小孩子赶尽杀绝、铲草除根,而将满堂宾客当猴耍?
陈中元手指唐玉书:“你真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卑鄙无耻之徒!”
其余人也是摇头叹息。
这人的人品……以后若要官场相遇,真是需要好好考虑。
眼见一场闹剧结束,宾客纷纷离席。
好在,大家留了最后颜面,无人再提报官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