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嬷嬷想起自己在教坊司当花魁时,曾经面对无数甜言蜜语,金钱诱惑,她知道自己若是答应,到头来也只是别人一时兴起的玩物。
拒绝了那些年,只以为自己不会动心动情。
可谁能料想缘分到时,所有的理智都不复存在,跟崔御史的那段热恋过往仿佛依然在昨天。
在情人心中,天不是天,是对方看自己的眼。
树不是树,是对方给自己撑的伞。
就连撩帘的夜风,都是对方的情话绵绵。
霜叶题诗,月下徘徊,雪地__(写不出来了)。
你能管住自己的心,可管不住天、管不住地,管不住风花雪月。
安娘子现在突然要练功夫,何尝不是一种情感发泄。
唉!知道又能怎样!
在玉嬷嬷那同情加怜悯,还有些“断肠天涯”的眼神中,安春风是再也不能练了,只能落荒而逃,她感觉自己就要溺亡在玉嬷嬷的苦情戏中。
自己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在等待唐家到来的期间,安春风又安排了一次荣雪的治疗。
这一次,她带上了玉嬷嬷,让她亲自看着荣雪治脚。
万一自己跟唐家的人斗死,也不能耽搁荣雪病情。
以后玉嬷嬷看在自己尽心尽力的情分上,才能善待牧哥儿。
依然在茶楼,下班回家的沈小郎中又被黑豆截了。
已经是熟悉的套路,沈小郎中连挣扎一下都没有,自己就跟着黑豆过来。
一见到安春风,沈修瑾就道:“安娘子,你现在脑中淤血可还有症状?”
从年前给安春风诊过脉,这两次都没有再提过,可今天他见安娘子气色不佳,就随口一问。
安春风想了想,这几天受的刺激还是挺大的。
不过头没事,就是连着蹦跶两天,晚上睡觉梦中有些骂人。
既然问都问了,那就再喝药吧!
于是道:“这几天睡觉有些不安,沈小郎中给开付药调理一下。”
玉嬷嬷在旁边屏风后微微蹙眉。
从宁阿婆和荣雪那里,她知道安春风头部曾经受过伤,可现在晚上又睡不好,还是金大人的事吧!
唉!这可真是孽缘啊!
沈修瑾对安春风的病情最是了解,都不用再多询问,一副调理睡眠的药方就开好了。
接下来就是给荣雪检查脚踝。
在给安春风开药时,荣雪一直安静待在旁边。
此时要除去矫正器,沈修瑾按照惯例半跪着,小心取下荣雪脚踝上的硬套。
长时间戴着矫正支架,哪怕隔着一层软布,也有青紫斑痕,再加上每天浸泡药水,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谈不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