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双眼睛都盯着高台上那个白色的骰盅,心脏也随着里面叮当声狂跳。
唐二郎脸色惨白,冷汗澄澄,双目赤红,眼睛死死盯着庄头手中上下翻滚不休的骰盅,心中暗暗祈祷:开大,开大,开大!豹子,顺子!
庄头手如游龙戏水猛的将骰盅放在高台中央,大喊一声:“买定离手!”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决人生死的小玩意。
唐二郎只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浑身僵硬。
庄头独眼将场上众人一一看过,最后目光落在唐二郎身上,阴笑道:“郎君今天晚上手气不怎么好啊,不过也不要紧,现在这最后一把要是赢了,不仅能翻本,还能在这随便挑几个逃奴离开,要是输了呢……呵呵,你的赌债明天就要交付!”
唐二郎浑身都在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庄头见已经吊足大家胃口,也不再多说,手抓盅碗一掀,大喊一声:“一二一!小娘!”
骰盅下,那几颗骰子入眼红红的,就跟染过人血一样,赫然是一点、二点,再是一点,果然是开小。
唐二郎喉中呵呵两声,眼前一黑就翻下高台。
在一片哀嚎声中,庄头将台上的银子铜钱收进箩筐,又拿起台上有唐二郎亲手书写,落名按了指印的欠条。
这才看向倒地的唐二郎冷冷道:“还是官宦子弟、书香门第,哼!就这点能耐,区区五千两就跟要人命似的,玩不起!”
唐二郎殒命
再说梨花巷里,小林子到金府一说明来意,金湛立即抄起腰刀直奔梨花巷。
玉嬷嬷一见到他,也不顾礼数立即道:“金大人,金大人你一定要救出安娘子!那个傻丫头,她把自己当饵布局了!”
“嬷嬷慢说,什么是安娘子把自己布局?”金湛急道。
小林子来时只说唐二郎来梨花巷抓逃婢逃奴,安娘子带着黑豆避去十里巷。
说实话,金湛此时还不怎么着急。
他知道以安娘子的能力,在十里巷那样的地方能自保,而且还有黑豆在身边,只要安娘子不与人硬拼,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事。
此时玉嬷嬷说什么布局,才让他心生怀疑。
玉嬷嬷急道:“安娘子几天前就接到唐家发现她在棋盘街的信,这些天她一直都带着黑豆往外跑,刚才唐二郎一来,她就让黑豆备车,肯定是在准备什么!”
金湛一张脸阴得可怕:“她是早就得到消息?是不是从那天起黑豆就没有再来官帽胡同?”
玉嬷嬷想了想,点头:“应该是的!”
“她为什么不告诉?为什么要瞒着我?说好要我保护她的、出尔反尔是不信任我?”金湛眉头紧锁,语气不好。
玉嬷嬷看着他,疑惑道:“金大人还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