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同窗纷纷相劝:“中元兄以前也说过,一心善念起,万千福报来!这不就是应证!”
“是啊!稚童纯良,知恩图报,你可不能让他心伤,灭了他的良知。”
其实大家都知道,陈中元临考这一月没有再接注释经译,囊中羞涩,交完考试所需报名费五两银子,就连再准备其他物品的钱都捉襟见肘。
本来大家还想着帮衬一下,现在有人送来钱袋,哪怕是一两银子,也比分文不取好。
安春风没有出言相劝,她觉得这些读书人不见得喜欢看到妇人指手划脚、喋喋不休。
尤其是在收钱这种事上,他们更是慎之又慎,生怕毁了自己清誉。
毕竟不是人人皆玉书,对钱财来者不拒。
于是她退到一边,闭嘴不言,只是把自己的姿态摆得更加诚恳一些。
果然,在众人劝说下,陈中元勉强接下钱袋,但对安春风拱手一礼:“今日得大娘子赠银,他日定当回报!”
他十分诚挚的道谢,一双眼睛端端正正的看着安春风。
见他肯收钱袋,安春风心中大定:“陈学子不用客气,这是你应得的回赠!”
本来玉嬷嬷说只送衣物,不送银钱。
说这些清高的读书人视钱财如粪土,给钱会惹来不喜。
可安春风没有跟玉嬷嬷多解释,自备下几张金箔和一串铜钱,共价值十两银子的钱袋,足够用到放榜。
她知道陈中元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会缺钱。
因为牧哥儿拿回来的钱袋很是陈旧,边缘已经起毛刺缺口,里面也是一些比绿豆子大不了多少的碎银。
唐玉书的无端恨意
国子监里的学子一般分两种,一是皇亲国戚官家子弟,另一种则是各地通过府试考过来的精英,家境上自然有好有差。
在现代安春风没有读多少书,但也知道读书就意味着花钱,考试也要花钱。
每个时代都一样,大考大花钱,小考小花钱,陈中元的钱袋都破成那样,现在大考肯定缺钱。
自己本来就要回报他对秦牧的救助,现在十两银子已经是考虑到陈学子能接受的最大限度,要不然,五十两也是应该的。
临考前,国子监门口已经没有多少学子进出,孤零零停一辆车,还聚一堆人在激动兴奋的说什么,很快就吸引来好奇目光。
唐玉书站在远处的街角,面色阴沉的盯着这边几人。
那个一身素雅的妇人虽然戴着面巾,但曾经亲密相处几年,只凭身形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大闹自己婚礼的小崽子也在里面,果然是安氏在其中使坏。
安氏和秦牧来国子监干什么?
难道眼见自己就要下场考试,还想回来要自己收留?
哼!弃妇孽子,休想!
唐玉书捏紧拳头,在孙如意和秦氏眼中,他这些天只闭门念书,对外界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