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湛哼了一声,转过头,他自知理亏,也不争辩。
心情却有些复杂。
刚刚被安春风一脚踹在地上,不知怎的他竟然心中有些欢喜,就连这时候被责备也没有生气的感觉。
若没有安娘子的及时制止,恐怕此时自己就该真正要后悔了。
安春风也不容他多想,就把给陈槐几人做纱袄的事说了。
在听到除去陈槐,还有五人也是一模一样的纱袄,金湛也懊恼自己那股怨气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可他的冰山脸还是很会唬人,就连认错都免了。
安春风不好再提刚才的事,赶紧问他来的原因。
金湛冷着脸:“孙家的家产已经被查,唐家那里的宅子也被收了!”
“孙如意带走的嫁妆铺子都是孙家名字,没有过户记录,那处宅子也是,现在已经被抄查!”
收回?孙家的宅子!
那就是唐玉书答应这门亲事得来的三进宅子,现在没了!
原来孙家没有办理过户手续,唐玉书住的房子连媳妇的嫁妆都不算,还只是借住。
安春风简直无语,她不知道唐玉书精明过人,还是愚蠢至极。
就连卖他自己,都不知道帮忙数钱。
只是金湛专门给自己说这些干啥,难道这才是吃飞醋的根源?
金湛抬头看着屋顶继续道:“唐玉书也被兵马司带走了。
我是来问你,是让他吃些苦头就放出去,还是出岔子误殿试,丢了进士功名?”
安春风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金湛的情绪失态,就是因为唐玉书。
金湛再是大度,也无法心情平静的处理这种事,干醋就一个劲的冒。
此番来问,明显是要准备某些违规操作。
只是这节骨眼上要对付一个新科进士,目标太大,肯定冒着风险。
安春风摇头,她不愿意为踩一坨已经臭了的狗屎,再搭上一双鞋。
可男人的嫉妒很可怕,自己说得不好又要吃醋。
于是她抓住金湛骨节分明、带着硬茧的手,忍住心中的翻涌,摆出绿茶脸道:“承哲,你真好,那人渣就是烂泥狗屎,你去碰一下都是对你的侮辱,掉一根汗毛都是损失,我舍不得你去受委屈。”
被一双水葱白嫩软绵绵的手握住,再听到这些肉麻得紧的话,金湛呆滞,整个人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生意波折
有安娘子顺毛安抚,金湛的心情愉快起来,就把孙家的事仔细说了。
他现在的职位还没有定,是升官还是继续留在原职,吏部一直没有动静。
只是这一天放榜,人手不足,他就被同僚们“请过去”帮忙压阵。
要处理唐玉书,只是用点手段的事,可现在安娘子说不要为了狗屎弄脏鞋……金湛也就无需浪费人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孙如意就简单多了,她的嫁妆铺子和房子当晚就查封,凡是身契在孙家的奴婢下人全部让牙行带走罚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