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严重时没有送走,现在要送庄子上养病,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唐景瑞没有解释为什么,只沉声道:“舅舅家我去说,现在城里暑热,对母亲的身体不利,热极了就病情反复。”
严氏顺水推舟:“好,母亲出城养病,周围清静药能少喝几碗,郎中也说过那药喝多了伤身!”
“嗯,明日就让人出城收拾一个庄子!”
说到庄子,严氏又问:“哪个庄子合适?”
唐品山以前是清水衙门当差,俸禄每月十余两银子,养活一大家勉勉强强。
早些年想到子女婚嫁时没几张地契遮手不好看,也就让城外的岳家帮忙,这些年来断断续续买了几十亩薄地和山林。
银钱不多都是不值钱的山地,还分散在两处山庄,分别由佃户不用交租子种着。
那几家佃户家的孩子再进唐家当差,月钱少一点,也算是补地租。
现在严氏就问送哪个庄子去。
唐景瑞想了想:“离城最远的山里安静,有利养病,就让家里那个瞿老六带老太太回去,月银照样给,再送一个婢女,月银加倍。”
瞿老六就是那里的佃户,带回去也好照顾。
严氏眉头跳了跳,最远山里的庄子条件也最差,回来一趟很不容易。
既然唐大郎这个亲亲儿子都愿意,她自然没有多说。
将刘氏送走这事就这样说定,两人却默契的没有走。
唐景瑞轻咳一声:“那个,父亲给你的果盘铺子生意咋样?”
严氏心中一动,想起今天安氏给的话,她突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叹息一声:“没有客户名单,只有京兆府几个大人的文会下单子,亏空得厉害,只怕这一年连房租都要折进去。”
唐景瑞捏着眉心,他又想起母亲那几句让人惊心的话,只感觉脑中昏沉沉的难受:“萍姨娘那里……”
这话终于是说到正事上了。
月娥要放妾书,唐大郎不知道怎么开口。
严氏精神一振,她也在等着唐大郎主动开口。
现在终于是提起萍姨娘,她就立即道:“大郎,萍姨娘天天跟父亲怄气较真,说果盘铺子生意是她的,要我交把铺子还给她。
这大梁朝还没有妾室越过主母立私产的,你说该怎么办?”
“这成何体统!大梁朝就没有妾室有私产,更何况还是跟当家儿媳抢的,乱家之罪,必须清除!”
夫妻俩此时开始认真演起双簧来。
休妻有“七出之罪”,这放妾书也得找个理由,况且唐品山还一副痴情种,不愿意让萍姨娘走。
要给萍姨娘的放妾书立个出处,这妾夺妻产就是最好的方向。
若是唐品山要护着萍姨娘,唐大郎就可以用宠妾灭妻的大帽子压他。
唐景瑞是为了月娥,严氏为了果盘铺子,夫妻俩一唱一和,商量着怎么才能将人给扒出来。
严氏道:“母亲要去庄子上养病,不如给父亲买一个婢女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