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已经是儿媳经营,改过来就是!”
“父亲也知道,这改过的文书也是证据。
萍姨娘更是活证据,她还在讨要铺子。
父亲现在强行夺过来,以后她会一辈子都跟父亲要的!”
唐大郎这一句直接戳中老男人的心窝。
唐品山的脸色很不好。
现在萍姨娘天天追着骂自己,说自己骗她,还将几十年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说。
就比如那个未出娘胎就死去的庶子,自己已经答应让大郎替她养老,还是揪着不放。
死都死了,说又有什么用,是她自己没办法再生,又能怪得着别人。
年轻时还是解语花,现在已经是一把乱草了,也这样不懂事。
要是再吵吵嚷嚷过下去,还不如不见。
见父亲神情变换不定,唐大郎再说了一句:“萍姨娘离家这些年,伺候父亲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亲本是重情重义之人,体恤姨娘思乡情切,不如放她离开。”
唐品山彻底沉默了!
有唐大郎这番软硬兼施的话,他是已经同意了大半,可这面子还是要的,痴情人设不能崩。
在萍姨娘那里,唐品山红着眼眶,可怜巴巴的诉苦:“萍娘!我也不愿意跟你分开,可是大郎说有人弹劾我宠妾灭妻,你就出门去避点风头。
等我丁忧结束,就将你重新接回来。我们青梅竹马,以后还要长相厮守!”
萍姨娘也很伤感,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不要再提以前,你上了年纪,我走后你还是少熬夜,也要少喝酒,再纳几房妾室,自有人伺候。”
唐品山喏喏应着,就做在一旁看萍姨娘收拾包裹。
杨宗那边也得到消息,早早雇车停在唐家门口。
萍姨娘只提着几件换洗衣服,大门口,严氏将一纸放妾书交到她手中:“姨娘回去,别忘了提醒安氏,该给我的名册子!”
对严氏,萍姨娘没有什么怨恨的,虽然抢了自己的铺子,也给了自己自由。
“你不用担心,安娘子是说话算数的,只要我把放妾书给她看着,就一切都是你的!”
萍姨娘的去留
萍姨娘正说着话,杨宗过来了,他手中拿着几页纸,那就是账本。
安娘子交代过,见到放妾书再交账本。
杨宗将自家姑姑扶上车,这才道:“安大娘子说了,只要唐大奶奶守信,这账本就是你的。
只是我姑姑在唐家这些年伺候人,不能身无分文的走,安娘子把店铺里前几个月的银钱都扣下给姑姑做补偿,你们要银子就自己挣。”
“都扣下来了?”
严氏心中一惊,萍姨娘要走唐家肯定会给点傍身银,只是有也不多。
可店铺里那些银子少说也有七八十两,就这样全部没了。
她正想反对,一下又想起安氏那似笑非笑的脸,忽的就平静下来:不怕不怕,只要客户名单在手中,还能再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