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有没有意思,棋盘街他都不能再来了,而且上了兵马司黑名单。
王伍长呲着牙花将人送上户部的马车:“唐大人,以后再需要什么单子,就直接来找我这个大老粗,免得你乱跑被人打。”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唐玉书无言以对。
他敢悄悄威胁安氏,可不敢对着有砂煲大拳头的兵痞子再说一次。
要是知道原因是在“调戏”安娘子,自己可能真的要抬出去。
旁边,老吏是喜滋滋赶车走了。
因为“误会”害得唐大人受惊,安娘子大方装了一个五两银子的荷包压惊。
丢人现眼的唐玉书不收,老吏却毫不客气收下唐大人的卖身银。
他们这些坐签房的小吏员,难得有沾油水的机会,这可是五两银子。
哪怕自己跟唐大人二三分,也是一个月的二两月银。
这个老吏也是个大嘴巴,拿了银子也不安分,忍不住四处炫耀。
随着两人回到户部,唐玉书被灾民打一顿的事就传开了。
当天就有人告诉了同在户部当值的唐景瑞。
他不仅是上官户部主事,还是唐玉书的兄长,这种事他该管。
知道是在北城棋盘街出的事,唐景瑞回到家里,立即气冲冲找到鼻青脸肿的唐玉书,要问个明白。
妇人之仁
唐玉书如今还是住在唐家跨院里。
当初秦氏跟孙如意要来主院吵闹,让刘氏狂躁症越发严重,唐景瑞生起过要这家搬出去的想法。
可从刘氏被送去庄子上,唐月熙因为心中怨恨,不跟孙如意见面,也住在城外的外祖母家不回来。
唐二郎夫妻不在了,萍姨娘又一走,再打发走一些下人,唐家瞬间从人满为患,成了冷冷清清。
多唐玉书一家住着,也多些人气。
再加上严氏跟安娘子有约,要让唐玉书“夫妻和睦、儿孙满堂”,也就没有再让搬家。
这次唐玉书受伤先回来,等唐景瑞下衙,家里已经请过郎中在煎药了。
看着鼻青脸肿的唐玉书,唐景瑞遣开秦氏和孙氏婆媳俩,沉声道:“三弟,你老实承认,是不是去见过安氏了?”
唐玉书只穿着中衣坐在床榻上,半边脸肿着,就连嘴都歪到一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大哥,你就别问了!今天只是误会!”
他不想把自己在安氏面前丢脸的事说出来。
唐玉书心里难受,他无法说出自己看见安氏后的那种失落感觉。
眼见自己丢弃不要的一棵草,突然开出绝美的花,却属于别人。
而自己这个曾经可以随便嫌弃那棵草的主人,早已经被遗忘漠视。
只是他心里的难受,究竟有多少是爱,有多少是嫉妒和占有,有多少是不甘,自己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