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口就来:“安娘子,你不是无父母亲眷,只是寡居吗?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亲戚。”
“安姨,这位就是叶副使的未婚妻,怎么官家娘子也会这样纵容奴婢抢话!”荣雪都不用安春风答,直接道。
安春风一见这情形,知道荣雪是为林奶娘说自己寡妇不满,只笑笑不再吭声。
张婉儿脸一红。
她自幼丧母,一直靠着奶娘的庇护在继母的眼皮子底下长大。
又得奶娘指点绕过金大人跟叶青定婚,从心中没有将奶娘当成下人奴婢,她感觉奶娘问这几句没有问题,可被人直接说出来,还是面上挂不住。
林奶娘更是气,这些年她在继夫人跟前都没有服软当过奴婢,没想到今天啥话还没有提,就先被一个小丫头教训了。
可想到自己还想跟安娘子相求的事,她又将这气忍下,对着荣雪蹲身行了一礼:
“这位小娘子教训得是,是老奴失礼了!”
“好了,雪娘年幼无知,婉儿妹妹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安春风伺机出来打了圆场。
张婉儿此时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但荣雪的眼神没了刚才那样的热情,只为礼貌继续待着。
几人就胡乱说几句准备嫁妆的事。
安春风的嫁妆细软小件是萍姨娘和玉嬷嬷带着采青采蓝她们在做,大件则送去服装作坊让女工做,她反而操心得少。
林奶娘又感叹:婉娘每一件都要自己做,真是累。
荣雪就说:既然这样累,那可以送去喜铺子花钱找人做。
林奶娘又说,自己做的心意才诚!
安春风感觉这主仆二人过得拧巴,这不好那不好,还都是自个在说车轱辘话,也不提怎么解决问题。
她替叶青以后的日子都感觉累!
于是撇开嫁妆就提到七夕节灯会。
张婉儿道:“安姐姐是准备在樾湖什么地方放灯?到时候我们好一起准备巧果!”
安春风对这个不怎么热衷。
去年七夕节可就不太平,现在换成金湛在负责街面安保,京城这样大,也不见得就能方方面面不出岔子。
自己还是老实在家不添乱,别让他操心外面还又惦记家里。
再说祭月乞福的事,自己已经婚事圆满,也不用求了。
张婉儿显然是想参加,她看向荣雪,笑得很是楚楚可怜道:“可惜我自小离京,又早早丧母,还一次也没有参加过樾湖祭拜。”
荣雪……没反应,她从小也没有母亲陪伴,同样没有参加过樾湖祭月。
只不过有“季棠”大师的教诲,她现在也不自卑哭惨了。
安姨说得对:再惨能惨过小豆子他们?再累能累过大杂院里那些浆洗妇?
非奴非婢,吃穿不愁,无病呻吟,为一点不满意就要死要活,那是欠收拾!
见荣雪没反应,张婉儿只好继续提醒:“雪娘现在也可以参加七夕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