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孙子所见就是这种贵女,陈老夫人大呼不妙:“安娘子,槐子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可别再过来。”
刚才大家吃过饭,安春风陪着陈老夫人说话,金湛则跟陈槐带着金牧野他们去给老夫人添置东西了。
此时并不在,要不然也不会误会。
陈老夫人是生怕孙子回来撞上,跟这种贵女攀扯不清。
安春风淡笑:“老夫人别急,我们可以先走,等陈状元回来,自会去金府寻人!”
陈老夫人连连点头:“这样好,那我们快走!”
看着两人当着自己的面,就像在避瘟神一样的立即要走,宋含姝鬼使神差的上前对陈老夫人行礼:“老夫人见谅,刚才是我失礼,被人蒙骗没有认出老夫人。”
陈老夫人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在我们乡下,无缘无故跟人说乖巧话那就是要讨东西,不是要讨鸡蛋,就是要讨盐。
你现在想要的该不是我大孙子吧?那不行,你是侯府,我们腿短,高攀不起!”
说完就拉着安春风快步走。
她年纪虽大,做惯农活,腿脚却利索,拉得安春风小跑几步。
后面,黑豆和采青抱着牧哥儿买的玩意儿也一溜烟跟着。
被人这样撂在街上,宋含姝脸皮是红一阵白一阵,差点气晕过去。
她死死瞪着离自己远去的两个人咬牙道:“这两人就是故意来羞辱自己的!”
好在她戴着面巾,倒也没有旁人看清楚她走马灯一样的脸色。
安春风丢下宋含姝,找人给金湛他们带了信,自带着陈老夫人回金府。
福伯见主母带客人回来,赶紧张罗着杀鸡炖鸭。
实在是这几天的鸡鸭吃不过来,养在后院天天“个个哒”的吵人,拉屎也臭得慌。
陈老夫人见这大官家里也是一样的杀鸡鸭待客,顿觉亲近。
在乡下,谁家办事过节都得杀鸡。
这几天跟着孙子过年,虽然吃的饭菜花样也多,总感觉这节差点什么,现在才知道,就是自己没有杀鸡。
她也不客气,挽了袖子亲自动手抹脖子,还说要下厨做一道拿手菜给大家吃。
让客人下厨是非常失礼的,福伯又担心又着急,万一陈状元知道他的祖母正在撸鸡毛,会不会觉得是冒犯。
安春风倒是坦然,老夫人在乡下惯了,背井离乡到陌生地方,让她规规矩矩端着架子也难受。
只是这事别说出来就是,就当哄老夫人一个乐。
陈槐和金湛也没有在外耽搁多久,就带着买的东西回来。
见到自己的奶奶在人家厨房忙碌,陈槐很是尴尬,找到安春风道歉:“安娘子,我祖母在家做惯事,如今进城,我又尚未置办锅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