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春风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脸皮修建得厚实一点:“徐大人,陈大人,还望能关照小儿一阵,我……去去就回!”
金湛在旁边拱拱手,现在人多,有些话不方便说。
陈槐过来正好,安安要上城墙,金牧野就托付给他照顾一阵。
皇上宣召可不是随便耽搁的,安春风都来不及叮嘱金牧野,就将采青黑豆留在徐家灯棚,自己跟着金湛往城楼上走。
撇开许公公和冯公公,金湛悄悄握住安春风的手低声道:“不用害怕,皇上只是有些好奇,想见见你而已!”
安春风不怕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就是一个草根。
在现代,连县长那样大的官都没有见过,刚开始对金湛他们一样敬而远之。
现在自己要见的是皇上,一个随便就能决定别人生死的人,想想腿肚子都有些哆嗦。
听到金湛安慰自己只是见见,她挤出一丝笑,努力表现得轻松一点,就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只看看,这话你相信吗?”
金湛也只有安慰她:“是赵王在城楼上看见你观灯。”
啧,这人眼力还怪好的,这样多的人就看见自己了。
皇帝的圣驾在宫墙上,一面可以观灯赏景,与民同乐,一面也可以跟庶民格开距离,以保安全。
安春风沿着窄窄的墙梯往上走。
皇帝的赔偿
城楼上搭了暖阁,不让贵人们赏灯时还被寒风吹着。
安春风低着头,一步一趋走进去。
里面暖意融融,脂香浓郁,除了皇帝还有低阶嫔妃。
很好,里面没有太后皇后,可能是怕看见自己这个口无遮拦的贱民,影响观灯心情。
而那些嫔妃之所以被认为是低阶,是因为安春风没有单独给她们行礼。
此时赵王周成锦也在,笑得跟弥勒佛一样。
安春风一想起他新婚当夜,带头听墙脚就生气。
不过,此时安春风可连头都没有抬。
按照指引,先是像磕头虫一样给几位贵人行完礼,这才站在一边。
皇帝是个三十几岁年纪的中年人,看起来倒是和气。
他先是随意问几句观灯,突然就提到那间服装作坊:“听说你开了一个服装作坊,做衣比寻常成衣铺快,可有此事?”
安春风很是意外,皇上怎么知道这事?
金湛从来不过问自己生意,只有需要帮助时才会插手。
那服装作坊是跟玉嬷嬷合作,他就更是不在意的。
安春风不敢有多余揣测,认真道:“做衣快是用了流水线作业,每个工人只做一样活,熟能生巧,自然就快了。”
皇帝点头:“是这道理,若是你那作坊做万件冬衣,需要多久?”
安春风心里叫苦,服装作坊平时的女工都是玉嬷嬷在管,自己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