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毕竟不是衙门的人,见到这些事总会不适应。
卧房里,安春风正趴在枕头上把玩一根簪子,心里始终都想着郑婆子那目赤欲裂的嘶喊,说自己害了她!
金湛进屋的脚步声一下将她惊醒。
“安安!你怎么了?”金湛一边走一边脱下大衣丢在椅子上,走到床边坐下。
安安怎么也多愁善感起来了?
新的出路
安春风坐起身,伸手抱住金湛的脖子。
金湛心里一紧,揽住她的腰问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路上伤着你了?在城门口我走得太急,还是该先送你回来的。”
安春风轻笑:“没什么,只是见到那些女子上当,于心不忍。”
“哦!那几个骗子已经入监,等几日判过,该罚就罚,自有公道!”金湛抚着她的背安慰。
成亲后,他知道安春风时有梦魇,就连熬夜都是怕黑,现在他已经不再夜巡,尽量早点下衙回家。
安春风不关心骗子会有什么惩罚,人赃俱获,他们想辩驳都没有机会。
安春风关心的是那几个女人,就把自己在路上听到的只言片语说了。
气愤道:“明明是郑家那男人无子,还赖在儿媳身上,怪她阴气重挡了子嗣路。现在我们是救了三娘子一次,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磋磨!”
金湛没有议论郑家,只是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道:“郑家若无子,他的家业就只能由旁支继承,或者是抱继一个养子,可终归不是亲生的孩子,郑家婆媳都希望有自己的子嗣。”
“真正的根源是在男人身上,那也不能让女人受苦。”安春风还是很生气。
她能理解家里无子,对孩子的期盼,可这方法就用错地方。
要是让那姓郑的男人少在外应酬,找郎中看病,有子的希望也比现在大一些。
看着安安气鼓鼓的脸,金湛伸手捏了捏,好笑道:“你何必为这些人气坏自己身体。”
安春风一把打开,白他一眼:“说正事呢,你别动手动脚的。”
金湛知道她在气什么,也不戳破,只道:“郑家不能承认自己儿子不育。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影响太大。
若是让人确信他无子,族中会逼他过继子嗣,或者产业上要移交给其他房。”
这就是要吃绝户饭,这样严重?
安春风傻了,呆呆看着金湛:“那,那我说你……”
金湛微微一笑:“要不然太后怎么会给百两金,皇上也有补偿。正如你说的,我们不亏!”
他还有心调侃,安春风的心却拧紧:她还是现代人的思想,没有将这种假话带来的副作用放在心上。
不行,这种话以后不能再说了。
自己当着太后说金湛“不举”,还让人开了赌局。
自己只当一个笑话,可金湛在外面肯定要承受一些调侃和歧视。
见安春风沉默,金湛显然不想多提这些话让人难受,他直接说起那伙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