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楚冉被看破心事,脸上一晒,“也没那麽急迫,天色还早让他再睡会儿吧。”
若松站了起来,随意的整整身上的衣袍,温柔一笑如明月融辉,“好,若松先去准备早膳了,侯爷再躺躺。”
怎麽还睡得著,睁开眼睛之後,之前在客栈里的事情又浮现到了眼前。好像都是那人哭泣的样子,看到自己捏断手骨时,哭得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楚楚可怜。
好心疼……那红肿的眉眼真情流露的样子。
楚冉试著扶住床头坐起身来。手腕被包扎的很好,只要不碰东西也不觉得痛,胸口的内伤还没有全好,可至少有些力气了,可以自己撑起身体。
想要去看看他,才能放的下心。楚冉推开被子,挣扎著下了地。
脚勉强的可以支撑身体,但软软的使不出劲来,每走一步,他都是异常的辛苦。
楚冉咬牙喘了一会儿,眼前乱舞的光芒渐渐消退,便开始慢慢的往外挪。
还好不是自己的侯爷府,不用走的太远。
屋外种著一些含苞的或怒放的紫色牡丹,重重瓣瓣香气袭人,是魏紫。
风微微的吹过,花瓣摇曳,胜仙境。
若松一直都很细心,知道他最喜爱这花,在他住的地方一定会命人栽上的。
楚冉停下来看了一会儿,笑了笑吃力的弯下要去摘了一朵,待会儿送给谰谰,他也一定喜欢。
以前在王府时,就看到他经常对著紫色的花海发呆。
细丽的眉眼中,总有些迷茫又脆弱的神色,其实……很动人。
又走了两步,快要走不动了,汗沿著脸颊滴了下来,楚冉扶住了一棵梅树喘息著,忽然眼前出现了一片袍边。
他抬起头,叶谰正站在眼前,定定的看著他。
楚冉微微一笑,但看到叶谰脸色苍白,便皱了皱眉头,“怎麽了,是哪里不舒服麽?”
今天的叶谰有点不对劲,不再是以前一起逃亡时的轻昵样子了,好像有点淡漠疏离。
楚冉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还没吃饭吧,走一起吃。”
手小小的,很柔软可是好凉,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
一碗热腾腾的粥放在了叶谰面前,楚冉略微的挥挥左手,所有人都恭敬的退了下去。
门是关上的,里头升了一个小火炉,暖烘烘的,一切都是那麽温暖舒适,可是叶谰知道,有一点不一样了。
楚冉……已经完全回复了以往侯爷的做派。
喝了一小口粥,嘴巴里顿感香甜糯滑,这麽精致的贡米,怕是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喝到吧。
叶谰想起了诊堂里自己做的带点灰色的米饭,突然没有了胃口,放下了碗。
“怎麽了,不好吃麽,我叫他们再做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