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书身形微晃,刚才被人羡慕仕途飞升还只感觉脸火辣辣的,现在他是扎心的难受。
成亲之礼全部由岳家所出,不是入赘胜似入赘,而且名不正言不顺,还更难以说出口。
现在的同窗,以后就是同僚,自己几十年的时间都要成为别人的谈资笑料……
笑话,成为笑话!
看着几个同窗走出前院,唐玉书恼羞成怒摔了手中酒盏。
一股戾气也在他胸中酝酿:自己就是靠着广安伯府又怎样,你等清高,以后总有你们来求我的时候,到那时休忘今日之辱!
唐玉书对着空荡荡的酒桌,如同鬼迷心窍般,抬手半握,撮空端杯,对着周围团团邀酒,又仰头,做出端酒一饮而尽的动作。
他这怪异举动,可把跟过来伺候的管家给吓坏了,赶紧上前道:“姑爷……你没事吧?”
“没事,你姑爷我还好着呢,以后还会更好!”
唐玉书恢复正常,理了理身上华服,这一套衣服也是孙家的,值不少钱。
就在这时,有在门边迎客的下人小跑着过来:“大管家,啊!唐姑爷!”
见来人慌慌张张神情不对,管家厉声道:“慌什么,今天有再大的事也得稳住。”
小厮赶紧定神,低声道:“唐姑爷,门外来了一个小孩,六七岁的年纪,什么话都不说,只站在那不走……”
唐玉书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不用多说他也知道,那是秦牧!
在自己大婚之日,这个小杂种终于是要搞出事来了!
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他在家,就该跟那贱妇一同赶出去,哪怕死在外面,也比今天埋下祸根强。
不顾满厅的客人,唐玉书转身就往大门去。
大门外,秦牧端端正正站在孙宅门口。
看着门边喜红灯笼,还有那红艳艳的喜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在他旁边的人群里,小豆子东张西望,时不时露出可怜巴巴的哭相。
而黑豆却不见踪影!
此时正是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寻常人家的屋顶下,母亲在调制羹汤,父亲则教导着小儿小女,日子平淡如水,温馨而质朴。
可在这宾朋满座的大宅前,却是父子相残时。
唐玉书气冲冲来到院门口,第一眼就看见站着的秦牧。
小小人儿站在人圈里,周围都是交头接耳的宾客。
唐玉书只感觉自己脑子都要炸了,这个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想干什么?
都不待多想,唐玉书开口就是怒斥:“不懂事的东西,还不滚回去,在这来是想干什么。”
浑然不觉往昔对自己讨好卖乖,摇尾乞怜的牧哥儿,此时正冷漠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