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没了剑灵,他也换了身份。
聆风却仍是不曾伤他分毫,就连指甲割在利刃之上,也是半点血丝都不见。
萧云谏长长地叹息着。
即便他再舍不得聆风,这一时半刻也是要舍下的。
“那便搁到沉墟台里吧。”
沉墟台是停云殿中一隅,因为位处偏僻,便常被萧云谏用来堆放那些琐碎物件。
停云殿中的神侍曾言道“最不乐意打扫的便是沉墟台,只一推开门,灰尘落得仿若这地方根本不在九重天上一般。”
青鳞接过锦盒,道了声是,便躬身退下了。
萧云谏并非舍得聆风。
只若他真的当做心肝宝贝地收下,却是直直叫凌祉猜测的出来,他根本就还留存着那段记忆。
快刀斩乱麻。
总归凌祉现在身作魔尊,也在天界待不了许久。
故而,如今重中之重,却同样也成了扶英公主一事。
他倒是比天后与公主更焦心此事,恨不得将二人连带着凌祉,一同推到那梦境当中。
才算了得。
萧云谏深深叹息。
炎重羽却道“其实,方才他还问了一句话。”
萧云谏皱皱眉头“是何”
炎重羽道“他问,神君可还记得五百年前,在东海旁的渔村中,救下的那位稚子。”
“你如何应答”
“我道你当如何若非救下那稚子,又怎会遭受穿心一箭,又怎会落下这久不痊愈、险些害命的心伤。”
“之后呢”
“而后我便将他不过一剂治病良药,加之您那句良药苦口却不能多喝说与他听了。他当场并无什么表情,只在我离开之时,听闻他喃喃自语”
“因果循环。”
萧云谏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放松了捏着茶盏的右手。
他的指节因着长时间而发白,突兀地展露着。
暮色沉沉,夕阳浓厚的艳丽落在停云殿的黑曜石之上。
勾画出一副诡异而又美丽的画面。
萧云谏见青鳞归来,便问“可是安置好了”
青鳞点点头“已单独扫出来了一片,将聆风搁下了。”
到底,他也不能叫聆风受了委屈。
停云殿消停了几日,扶英公主便又闹出了大动静。
天帝仍是未有归期,魔帝却已按捺不住。
萧云谏如今信了,这恕霜倒是有几分真心。
并非只图了天魔两界的结盟。
他赶到天后寝宫时,又是见了剑拔弩张的一副局面。
还未踏入,他只觉得周遭一股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