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妖怪!”
“他是恶魔。”
“我妈妈说不让我们跟他玩儿。他是鬼。”
“打他,他是妖精!”
童言无忌,可是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就像一把刀一样横在他心上。因为他和常人的不同吗……
夏文涛讽刺地笑了笑。回顾往事,谁不曾受伤。这社会就是这样,天真的背后充满恶毒。
“咔啦”一阵轻响过后是瓷器碎裂落地的声。夏文涛马上回拢思绪,发现是那个孩子挣脱了保安的束缚踢烂了花瓶。花瓶足与他的身高并齐,而能摆在这里就说明它价值不菲。
夏文涛发现孩子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在用行动表示他的不满。看来孩子应该是想进宴会厅,但这些人不让进。
“把他送到经理办公室问问该怎么办吧,或者送公安局。别在这里影响人家的婚礼。”负责人吩咐保安。
孩子脸上没出现恐慌的表情,有的不外乎还是愤怒。
夏文涛玩味地笑笑,然后走近道:“原来你在这儿啊,害哥找你半天。不好意思各位,这里的损失我来赔。”他把孩子拉到自己旁边,拿出红色的请贴和一张黑色的烫金名片交到负责人手里:“帐单直接发到我名片上的地址就可以了。抱歉。”
既然是如此相似的眼神,帮一次忙也不为过吧。这是夏文涛脑子里的想法。
名片上的字没能看到,可是孩子把请贴上的受邀之人铭记于心。夏文涛,这个帮他的男人的名字。
孩子安静地跟在夏文涛身边进入宴会厅。他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罢了。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充斥着千篇一律的道贺声,其中又参杂了各种交换商业信息的谈论。夏文涛带着孩子一起找了个偏僻的边角入席。反正他没想引起什么人注意。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商人,他是医学界的怪才,和他们河井之分,不是一路子。
孩子拍拍环顾四周的夏文涛,用口型对他说了句“谢谢。”
“你不会说话?”夏文涛语气平淡,像在问“这菜好吃吗?”一样。
孩子瞪了夏文涛一眼,没有丁点儿自卑的样子。
夏文涛不理会,坐等着看有没有好戏上演。他今天没意思,其实心里有点儿期盼这孩子能引起一些狗血事件。比如说他是新郎的私生子,又比如是新娘的私生子……
别说他坏,真的是这世界太无聊了。
夏文涛端着桌上的果汁闲闲地喝了两口,端杯子的手宽厚有力。“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旁边的孩子。
孩子说不了话,干脆用手指在桌上写道:“莫然”
“莫然”男人低沉的声音细细品着二字。
莫然点点头,然后望向宴会厅的入口方向。那里摆满了庆贺的花束,门两边站着几个迎客的新人家属,频频露出笑脸,手一直握个没完,走了一个换另一个,接连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