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宇虽然多年熬着资历,归宁侯府的门楣也掉光了荣耀,可这等乱臣贼子的行径,他怎么能接受
更何况镇国公和襄王心思毒辣,在山东境内烧杀村庄有目共睹睹。
他去了被火烧了的村子,原本青山绿水安居乐业,如今断壁残垣死伤无数。
韩平宇将镇国公的信直截了当烧了,断绝和夏家的往来
只是韩平宇的母亲老夏氏突然到了。
韩平宇讶然,“娘知道”
老夏氏从袖中拿出同样的纸卷,递给韩平宇,上面写着一模一样的意思。
韩平宇大怒,再此扔到了火盆中。
老夏氏瞧着烧着的娘家弟弟的信,又了一眼勃然大怒的儿子。
韩平宇毫不犹豫,“儿子虽然无用,却不会做祸国殃民之事我朝对外尚且暂停战事,百姓安居不易,朝内竟乱了起来,不是祸国殃民又是什么”
韩平宇甚是愤怒,却又倍感无力。
“舅家所作所为,我当告知朝廷,只是我还狠不下心来。也不知若是襄王兵败问罪,是否会连坐”
老夏氏让他不必担心,“咱们若见襄王即将兵败,便去状告,可眼下便罢了,若你现在去状告,襄王一旦得势,韩家就要遭殃了。”
韩平宇越发惆怅起来,老夏氏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你便当做不知吧那到底是你舅,又是亭儿的外公,我们不能大义灭亲”
韩平宇低头,沉默不言
济南府内一处不起眼的庵堂。
小夏氏穿着粗布衣裳吃着毫无荤腥的粗茶淡饭。
几乎每日,她都要狂躁发作,砸了饭碗,将庵中众人大骂一顿,然后被庵堂主持关进房中彻底禁闭不得出来。
不过今日,她还未来得及砸了这没有油水的粗饭,庵堂里竟然来了人。
小夏氏似有所感,跑去院门偷窥。
院门却突然开了,着银白锦袍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小夏氏差点没认出来此人是谁。
“世子爷”
袁白彦着杂草丛生的庵堂,着这一身青布衣裳的小夏氏,小夏氏瘦了一圈,脸颊陷了下去,唇色也不如往日红艳。往日那般嚣张模样虽然在她脸上消去,可却露露出几分刻薄态,袁白彦无有意思怜惜,仍觉厌倦。
可镇国公跟上了襄王的船,就要大干一场了,一旦夏家东山再起,小夏氏就不能被他草草扔在此地了。
袁白彦进了院子,同小夏氏叹气,“夫人这是何苦”
小夏氏一瞪眼,“我何苦我做什么了我根本就没有想害死那姨娘是你们陷害我你还来问我你是不是想要把我也害死,扶程小琴为正室你休想”
程小琴比她强出太多了,可惜命也差了太多。
他道,“我堂堂伯爵世子,自然不会做那等事情。夫人也不必冲我发火,我是来接夫人出去的。”
小夏氏惊讶,却不惊喜,她甚至向后退了一步。
“不是说关我一年吗接我出去做什么我告诉你袁白彦,我可是出身镇国公府”
“夫人怎么怕成这样我真是接夫人出去的,庵堂简陋,当时说一年也不过是气头上,我将夫人接去庄子,算是修养吧。”
小夏氏还是戒备,“不是回府,是回庄子”
“夫人毕竟是做了错事,这么快就接夫人回府也是奇怪,还是去庄子吧,或者,夫人要不要去外面转转,散散心”
小夏氏听得汗毛竖了起来。
袁白彦也没有耐心同她打谜,直接说道,“夫人放心,我绝无害夫人之心,到了庄子,令姑母归宁侯老夫人也会过去,老夫人也去,夫人总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