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又一步数万叛乱的南蛮近在咫尺,妖女若男身体的弦都绷紧了,紧张的都顾不上吐槽朱平安了,在警惕的观察四周时,冷不丁扫到了一旁的朱平安,然后妖女若男禁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大家都紧张的跟什么似的,他倒好,悠悠然胜似闲庭信步,就像游山玩水一样。
拜托!
前面是龙潭虎穴,这一趟几乎就是送死好不好?!你能不能认真点!
真是书呆子!
你以为这是话本戏剧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一登场,南蛮子就幡然醒悟、納首就拜?!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好不好,这是现实,拜托!
完了!完了!
此行最好的结局,大约就是成了南蛮子的俘虏,成了南蛮子向官府讨价还价的筹码;最坏的解决,那就是被杀了祭旗呗,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巾帼!只是,跟这个书呆子死在一块,真是不甘心
一时间,妖女若男心里很丧
“公子,前面那个土包后面就是苗蛮哨岗所在的位置了,我昨晚便已经探明了,这处哨岗共有一什苗蛮。”刘大刀指着前面的土包,对朱平安说道。
“好!那就过去拜山!”朱平安点了点头,径直向苗蛮哨岗走去。
刘大刀等人对朱平安奉若圭臬,自然毫无意见,妖女若男有意见也没什么卵用,大家都去了,她也只能一边嘟囔书呆子一边随行跟着。
“站住!你们是谁?!是来送死的吗?!”
在距离土包还有二十步距离的时候,十个南蛮苗裔像是土拨鼠一样从土包子后面探出了脑袋,一个头人站在土包子上色厉内荏的喊道。
“我是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兼靖南知县我要见你们土司,带我去你们营地。”朱平安排开前面保护的刘大刀等人,越步上前说道。
“啥?提刑使兼知县?这是啥?”苗蛮小头人一脸的懵逼,不懂朱平安究竟是啥官。
“简单说吧,我是朝廷正五品大官,挂职靖南知县,是你们的父母官。”朱平安简单解释了一下,复又说道,“麻烦带我去你们营地,我要见你们土司。”
“咝正五品父母官”苗蛮小头人这下听明白了,心里面咂舌不已,不过面上还是色厉内荏的喊道,“我才不管你是谁呢!想见我们土司没门!我们土司何等尊贵,哪是说见就见的!”
“五溪苗土司,官衔长官司,正六品;而我是正五品大员,是你们土司的上官!”
朱平安淡淡的说了一句。
苗蛮小头人哑口无言,不过还是梗着脖子道,“我不管你官多大,想见我们土司,没门!”
“你现在不是跟我说话”朱平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缓缓说道。
苗蛮小头人一愣,我不是跟你说话,那我是在跟说话,你这人有毛病吧。
“你是在跟五万雄兵说话”朱平安一脸严肃的看着苗蛮小头人,伸手遥点四面八方的竖着“朱”字军旗的山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此时,四面八方的山头上无数面“朱”字军旗随风招展,牛皮大鼓擂的惊天动地,无数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山上人影攒动
苗蛮小头人额头有冷汗浮现。
“我要见你们土司,事关尔等全族性命,若是耽误了,你能承担得起吗?”
朱平安又悠悠的补了一句。
哐当!
苗蛮小头人的心理防线被击倒了!他哼了一声,嘴硬的说道:“既然你不怕死,那就跟我来吧。”说完,他又扭头对一个苗蛮吩咐道,“壳迩岜,你速速上山去禀告爵主,就说,明人的五品官兼知县要见爵主。我带他在后面上山。”
壳迩岜是个瘦小的苗蛮,应了一声便一路小跑上山去报信去了,动作很是敏捷,像是一个猴子一样。苗蛮小头人领着八个手下,带朱平安一行随后上山。
朱平安一行随着苗蛮小头人上山,途径了数处哨岗,又有几个哨岗的小头人加入第一个小头人的队伍,大约有一百多苗蛮押送式的引朱平安一行上山。
这下彻底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当第五股哨岗的小头人携队加入押送式引路大军后,妖女若男就已经彻底放弃突围之类的念头了,扫了一眼朱平安,发现朱平安处在众多苗蛮的包围中,依然胜似闲庭信步,依然仿佛游山玩水一样自以为是的书呆子,妖女若男更丧了。
朱平安一行随着苗蛮小头人在山里面七绕八拐,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到了苗蛮的营地,这里不像是山脚下己方营寨那般正规,就是随便搭建,仿佛一个大型难民营一样,毫无规划,也无栅栏、鹿角等防御工事。
不过,人很多!朱平安粗略估算了一下,聚集在这里的苗蛮大约有三万余人。
一个个都是标准苗蛮服饰,男女蓄发椎髻,杂乱的穿着兽皮及青色土布,男的包青头帕,女的身着百褶苗裙,头上杂乱插着兽骨发簪、金银铜铁发簪等。
他们手里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不过具有很明显的苗蛮特色,用山里藤条编制的藤甲、滕盾,打猎的吹筒、苗弩,以及耕作的苗锄、苗斧等等。
他们无论胖瘦,一个个看上去大都是一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吃饱饭了。
此刻,他们已经提前得知朱平安一行到来的消息了,待朱平安一行到来时,这些苗蛮皆是对朱平安侧目而视,还有不少人情绪激动的叫嚷,向朱平安一行挥舞起手里五花八门的兵器,吹筒、苗弩等都瞄准了朱平安等人。
朱平安无视苗蛮的叫嚷和挑衅,一路都在默默的观察,看到苗蛮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模样,对于之前猜测更确定了。南蛮苗裔应该就是受这次洪灾影响,族内的粮食难以为继,揭不开锅了,为了生存,无奈之下这才铤而走险,下山作乱,攻破东南避洪区,抢走了避洪区的粮草为继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