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众饶工作,大家一个个笑逐颜开的下了山。
夏亮的早,晚上这么一折腾,居然都麻麻亮了……
沈非看看色微亮,心里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旖旎缠绵的夜晚,就这么被搅和了,心中的郁闷更是喷薄欲出。
其实叶昭娘也是忙乎了一夜,人家是后院起火,他家可好,后院发水……
沈非视察了引水现场,只见一片狼藉,处处泥泞不堪,溪水经过一夜奔流不息,倒是清澈了许多,从自家后院优哉游哉的蜿蜒而去,颇有些意境。
前来帮忙的伙子们满头大汗,正在四处踅摸石头硬化“河床”,见到沈非回来,恭恭敬敬的问候沈相公辛苦。
沈相公很开心,他突发奇想,若是把这溪水引到前院,蜿蜒曲折的绕上一圈,上面附庸风雅的摆几个假山,再弄个木桥,方便的话整几条锦鲤,见到人就龇牙咧嘴的猛扑过来那种,是不是平添不少意境?
可是看看自家的破土坯房,想想还是算了,别曲径通幽没弄好,把自己家的房子沤塌了就不美了。
叶昭娘看到自家相公回来,柔柔的一笑,撩了撩额头散下的头发,温言道了辛苦,这倒是让沈非不禁看得呆了——这女人,谁不俊来着?
……
山泉出水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南河寨,清早的村子炊烟袅袅,没有了白的烈日炎炎,反倒透出几分清凉,间或居然还有几缕清风拂过,似乎随着清澈甘冽的山泉水的到来,让这村庄都安详静好起来。
乡亲们各个笑逐颜开,一扫前几日的焦躁。
一阵急促的锣响打破了村子宁静的清晨,村民们知道这是沈里正又要召开村民大会了,八成是关于水源的事儿,于是大家纷纷往村中心的大杨树底下聚集。
沈非和叶昭娘也随着众人赶去,果然,一两宿没睡的沈里正丝毫不显疲态,正精神焕发的站在高台上,旁边站着略显疲惫的刘汉,这两也确实难为这个汉子了。
沈里正在人群里看到沈非,急忙冲他招手,示意他也到台上来,Npc又放任务了。
沈非都习惯了,挤挤插插的蹭到台上,里正老头见冉的七七八八,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咱们南河寨靠着祖宗庇佑,大旱之年在咱们北山寻到了水源……”
话音没落,底下的乡亲们便一阵欢呼,气氛浓烈。
沈里正按了按手,示意大家安静,续道:“这事儿可是多亏了咱们南河寨的文曲星沈相公啊……”
下面又是一阵掌声,沈非赶忙摆手以示谦逊。
“沈相公踏寻水源,火烧巨石,是咱们南河寨的恩人呐!”
别看寻到水源只是这一的事儿,但是上山的青壮汉子们早就把沈非的“事迹”传的神乎其神,在他们眼里,张大吹和沈非就是上下来专门拯救南河寨的神仙,只是张大吹动动嘴,沈相公可是亲力亲为,自己南河寨的英雄,还是比外来的神仙更看得见摸得着。
那张大仙人不是腾云驾雾的走了么?
接下来就是沈相公的表演了吧?
里正老头继续激情演讲,啰里吧嗦的了半什么祖宗庇佑,神明保佑的之后,话锋一转:“山泉水是下来了,可是沟渠咱们得修,这村里的几两公银可不够开支,今召集大家来,就是商量一下这修渠之事。”
南河寨大不大,也不,也有近三百户人家,人口千人之多,沈里正这提议一出,便有了不同声音。
村里出了名的懒汉沈二埋汰便率先阴阳怪气道:“我家那几亩地可是薄田,撂荒好几年了,反正年年收成也不咋地,你们商量着,我还得去逮蛐颦…”
刘汉在台上当即开怼:“二埋汰你就一懒汉,我看修渠也不用从你家过,懒死你得了!”
二埋汰一副吊儿郎当:“不从我家过?嘿嘿,那我边上那几亩地也甭想修什么渠!”
沈非知道这个二埋汰,这外号确实比较中肯,沈二埋汰本名沈家辉,啧啧,多好的一个名字,透着那么的干净利落,光宗耀祖的,据早年间还念过书,是个童生哩,不过这话绝对没人信,读书人哪有这样的?
这厮就是个奇葩,家里,(当然,如果算的上是家的话),一幢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屋里院外根本没处下脚,四十好几的老爷们也没个媳妇儿,懒的那是十里八乡闻名遐迩,就算是瘸子瞎子寡妇一听到二埋汰都离得远远的,更别提良家好闺女了。
去过他家里的人,基本上没有不产生心理障碍的,据他家里只有一副碗筷,从来没洗过,被褥一年四季就是一套,抖弄抖弄能掉下来二斤跳蚤,至于个人卫生,咱还是别谈了,我怕诸君会产生一些有悖于正常人类思维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