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拓跋烈与他协商之后,刘疾弓下令无惧营先开拔。
当时怯莽军大队人马,一万余人,是负责为北野军运送粮草物资。
业郡王谢拂晓和太监高庸就在怯莽军中,他们倒卖军粮物资的事,被大将军刘疾弓得知。
而后,刘疾弓就得到拓跋烈军令,说是北野军中了埋伏,请刘疾弓即可率军驰援。
在去救援的半路上,刘疾弓被至少十几倍的娄樊人围困。
死战之下,一万多怯莽军,杀娄樊人七万余,在粮草耗尽且已有几日没能吃饱的情况下,娄樊人依然不能击败怯莽军。
此时刘疾弓已经知道自己是中了奸计,所以派人突围求援,同时派人给无惧营送信提醒。
结果没想到的是,贼人比他还快一步,假传军令,调集无惧营救援,半路上也被娄樊人伏击。
被收买的人,跑去见拓跋烈,拓跋烈才知道出了这样的大事。
他根本就没有中伏,也根本没有派人调怯莽军来救援。
闻讯之后,拓跋烈亲自率军赶去救刘疾弓,可是在半路上,叛徒故意带错了路。
把北野军也带进了娄樊人的包围圈,一场血战之后,北野军杀出重围。
赶到地方的时候,娄樊人已经烧山,满山大火中,怯莽军全军覆没。
为此,拓跋烈勃然大怒,下令严查。
叛徒被杀者数百人,可偏偏就是没有他们是受业郡王指使的证据。
那时候,拓跋烈已经明白,想他死的人是玉天子。
功高又手握兵权,玉天子怎会不忌惮?
也许那时候拓跋烈会后悔,当初在歌陵救驾之后,他若急流勇退,放下兵权,可能会成为一个人人羡慕的闲散王爷。
拓跋烈也知道,别说没有实证,就算是有,他亲自带着这实证去歌陵告御状,也没有任何意义。
非但告不倒业郡王和高庸,他大概也不可能再回得去云州。
这些事,对于百姓们来说算是秘闻,可只要认真去查,也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林叶到云州之后这一年多来,不只是做了表面上被人看到的那些事。
他为何要与金胜往打交道,为何要安排跳蚤进府衙,甚至连创建大福狗,并且养活那么多江湖底层,都有深意。
林叶说过,他走在必死的路上,但不只是凭一腔孤勇。
他还说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什么好人。
只是他习惯了做善事,不是一个好人,也不作恶。
脑海里千回百转。
把这些事都串联起来后,林叶也就明白了此时的局面。
十余年后,谁能想到,那一场血战后的血债,竟是到了清算的时候。
拓跋烈需要林叶这样一个人,来提醒玉天子,当年的事他没忘。
林叶需要拓跋烈这样一个人来提醒玉天子,当年的事,得有个说法。
所以这一趟去冬泊迎接使团,林叶必须去。
让天子知其名,才能让天子想起刘疾弓。
天子当然不会有愧疚,若有,当年便不是不罚不赏。
但天子难道就不需要在这个时候重新提起刘疾弓的名字吗?
天子不傻。
那可是力挽狂澜复皇权的玉天子,谢家近百年来,最狠厉的一个。
本站最新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