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忠于光月家,忠于寿喜烧与御田的人,早在二十多年的漫长暗夜里,在物理上死去,或心理上“死去”。
二十多年来,寿喜烧隐居于山林,不问世事,御田在花之都裸身跳舞,在油锅中仍心存侥幸,日和在青楼中当了花魁,接近了大蛇,却又无太多亮眼的作为。
();() 现在,桃之助一走就是二十年,等和之国从凯多与大蛇的魔爪下挣脱,在深海帝国的影响下,逐渐有了兴旺意味,他就知道跑回来继位了?
这是什么道理?
怪不得有那么多和之国人,远在凯多与大蛇未掌控和之国之前,就已远渡重洋,离开此地。
看来这些人,都是有识之士,早就看穿了光月家的本质,也看清了和之国这个大染缸,如果不开国,就绝对事不可为。
马尔科在这时继续往下说。
“陛下,除此之外,光月家的旧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菊之丞您还记得吗?那是以藏的亲弟弟。”
“以藏眼下就在德雷斯罗萨王国与蛋糕岛之间执行公务,我让海尔丁把这个消息转告给他,让他来一趟。”
“另外就是其中一位叫堪十郎的男人。正是这个男人,将桃之助离开之后的言语与行动,悄悄地告知了康家将军。”
“他自称原为黑炭家的人,被黑炭大蛇派到御田身边充当卧底,一当就是数十年。”
“他说,自己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光月家承受一遍当年黑炭家的痛楚,并愿意戴罪立功。”
黑炭……堪十郎?
戴维·琼斯转过头来,凝视着马尔科:“这么说来,御田与桃之助始终不知道这人在暗通款曲?”
“不仅如此,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凯多与大蛇从始至终都知晓御田等人的行动、踪迹,却还是让他打到花之都附近了?”
马尔科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现在想来,的确是这样。”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凯多与御田这对仇敌。”戴维·琼斯冰蓝色的双眼低垂下去,“无论是正大光明,亦或者阴谋诡计,都有种摇摆不定的感觉。”
“马尔科,告诉霜月康家,可以与堪十郎继续联络,但不要过分信任他。”
“这个人,为了替黑炭家复仇,能心甘情愿地当数十年光月家的鹰犬,也能为了替大蛇复仇,转头咬霜月家一口。”
“是,我会告诫康家将军。”马尔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陛下,桃之助该怎么处置?”
“那就要看,当我们抵达和之国时,他都做了些什么,以及他之后的选择。”
戴维·琼斯敏锐地察觉到了马尔科的情绪。
“马尔科,我知道你一向对相熟之人都很讲仁义,故人之子让你挂念,也很正常。”
“可是,生与死的选择权不在伱的手里,而是在桃之助的手中。”
“希望他不要如此愚蠢。”